身先在这里给二位赔个不是了。” 果然有问题,我和严世蕃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 我们在一扇雕花的户牖前停下了脚步,门虽未开,但里头传来的那软软糯糯的江南水磨调子,确是花魁梅娘没错了。 “娘子就在里头,二位请进,老身先退下了。” 严世蕃准备开门,我却止住了他,“等等,待会进去我们怎么和她说?”我私心里觉得梅娘应该不是那种同流合污的人。 “什么怎么说,该问的问,该审的审。”严世蕃毫不客气道。 我却觉得不妥,“这么着,待会进去,我先问话,要是不对,你再开口。” 严世蕃点点头,无可奈何的说道,“行,你做好人,我做坏人。只是像你这般心慈手软的,下回这锦衣卫可以让我来当了。”我讪讪的摸着鼻子没有说话。 推开门,一室的熏香烟雾缭绕,我挥了挥面前的白烟,有些奇怪,这梅娘莫非也和嘉靖一个爱好,喜欢搞得神神叨叨? “果然人生最苦是离别,方信道花发风筛,月满云遮……”烟雾缭绕后是珠帘垂地,梅娘的唱词就从里头传出。 “她唱的是什么?”我悄悄地问严世蕃,还怪好听的。 “裴少俊墙头马上。” 我挑眉,没听懂,但我也没去接着问他,现下办正事要紧。 我挑起珠帘,没想到还有一道屏风挡着,但我已隐约从屏风上见到了梅娘婀娜的身影。 就在这时,严世蕃却突然拉住了我,沉声道:“出去!” “怎么了?” “此处奇怪!” “奇怪什么——” “啊!”我还没说完,里头突然传来一声瓷器的碎裂和女人的尖叫。 “梅娘!” 我要赶过去察看,面前的屏风突然一扇扇全部向我倒来,眼看着就要劈头盖脸的砸下了,严世蕃一个用力拉,我往后踉跄了几步退去,然后那些屏风在擦过我的鼻尖时,啪的一声全部倒地。 这时我才看清了方才屏风后的一切,碎裂的牡丹花瓶,凌乱的家具,然而唯独不见梅娘。 “梅娘呢?见鬼了。”我揉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刚才的女人居然在面前不见了。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严世蕃拉着我就要走,这时房里的烟雾更浓了,我嗅了嗅,明显和刚才的熏香不一样,这明明是——着火的味道! 很快,屋内透出红光,火星闪现,咔嚓一声,某种物体断裂的声音伴着焦灼味响起,头顶一阵疾风,我和严世蕃都没来得及细看,一根木梁当头砸下,关键时刻,我和严世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默契,双方将彼此一推,木梁砸落中间的空地。 火势沿着屋内的纱幔以突如其来的速度蔓延,严世蕃被烟雾呛得咳嗽:“快点出去!” 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屋内飞出,我刚想抓住他,一伸手,衣角从我手中撕落,消失的无影无踪。 “应该是放火凶手……咳…咳…”严世蕃此刻面色苍白,咳得俯下身子上气不接下气。 “不管了,先出去再说。”我搀起严世蕃,继续向门口而去。 然而不足两米的门口现在却硬生生被火焰给堵住了,我无奈之下只有向外呼救:“救命啊!快来人救火!” “咳……咳……”严世蕃咳得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