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内的时候,似乎发生了一番变化,刚才值守的两名卫兵调了班,换来两张陌生的面孔,而墙上却张贴着一张新的告示,此时此刻正里三圈外三圈的围满了人。 “真是造孽,一把年纪落得这个下场。” “可不是,啧啧啧,钱再多也带不进棺材里,可怜呀。” 我被挤在最外边,只听得前面几位的议论言语里透露着一丝丝的不寻常,我拍了一下前面人的肩膀,“这位大哥,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吗?告示上都写了,这城南做米粮生意的白家二爷在牢里畏罪自杀了。” “啧啧啧,也是有些岁数的人了,怎么摊上这档子事。” 后面他还说了什么我没有注意,但那句畏罪自杀在我脑子里瞬间炸出一片白光,我在原地怔了许久,又好似一盆冷水顿时浇透,断了所有思绪。 过了一会儿,我从这震惊的消息中缓过神来,转头向监牢的方向拔腿而去。 其实我并不知道白家二爷是自杀还是他杀,但依据告示来看,他死的时间不会太晚,如果还存在什么证据的话很有可能也不会这么快抹去。 就在我一路上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一个身影。 “诶呦,谁呀,这么不长眼。”那是一个侍女模样的丫头,揉着被撞疼的肩膀娇嗔道。 “真是对不起,在下有急事,才一时冲撞了姑娘。”我抱歉的对她说道。 那姑娘原是要发怒的,但见着我却一愣,随后所有的怒气被压了下来,她不高兴的噘着嘴道:“罢了罢了,看你这人斯斯文文也不像那种无礼之人,算了。” 我摸着鼻子心里得意的很,陆炳这张脸果然是那种让小姑娘都移不开眼的。 然而又见她蹲下身将地上的梅子干捡起用手绢包好,说道:“只是可怜了我家小姐的酸梅子,我辛辛苦苦找了许久才买到的。” 我过意不去,也一起帮她捡,然而起身的那一刻,我却嗅到了一种不一样的香味,我不禁赞道:“姑娘你好香。” “哼!登徒子!”她杏眼一瞪啐了我一口。 然而那种奇特的香味却突然想让我留住她,只是未等我先开口,那名女子便匆匆的转身离去了,我这时才想起牢里的事情,一跺脚,“糟了,得赶紧。” 我赶到监牢的时候,白二爷的尸体已经被人抬走了,案发的牢房门口也站立着一群衙役,里头的草堆席子都被清理得整齐妥帖,看不出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而监牢外边的死者家属已经过来,哭声一波高过一波,我淡淡的扫了一眼人群还是不见小七。 “陆大人一晚上不见可叫下官好生担忧,没想到却在这里找着您。”地上多出了一道影子,随着背后的说话声一起而来。 “驿馆里闷得慌,闲散闲散出来转转,哪里需要惊动了阮大人。”我整理表情转过身去。 “是吗?严大人呢?”他往我空荡荡的身后一瞥,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丢了。”我轻飘飘的说道,也不管他信不信。 “无妨,下官会派人去找的。”他也答得淡淡的,好像关于严世蕃的离开,阮昱成已经心知肚明,我们的对话更像是一种寒暄与客套。 “只是姑苏良辰美景多的是,不知陆大人怎么就转到了这监牢里来?” “早上打道回府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墙上的告示,特来看看,怎么,本官作为钦差巡察难道连这点权利也没有吗?” 阮昱成一笑,似乎带着不屑:“自然,陆大人想去哪里下官是无权干涉,只是大人也切莫不要忘了,我已上书朝廷,凭您现在的情况,恐怕对苏州一事无权干涉吧,所以,有闲着的时间不如先想想自己。” “阮大人,那本官也提醒你一句,朝廷的文书没有下来之前,本官还是巡察钦差,真要查了你这苏州府的里里外外,你一个知府又能如何,所以,有闲着的时间,你也还是想想自己吧。”说完我没再理他,甩了袖子潇洒的离去。 出了门以后,我才发觉十分的过瘾,一直以来这个男人都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让人捉摸不透,而如今,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