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我带着那包酸梅干回到了驿馆,然而就在进门的时候,突然脚底打滑,一个踉跄,梅子洒了一地,这时秦准飞快的过来扶住了我。 我拍拍胸口,还好还好,要不然,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在大门口摔下来,传出去可得笑死一片人了。 “秦准,待会让人把这青苔弄掉。”我低头扫了眼石阶上的罪魁祸首。 “是。” 我捡起掉落的梅子,一颗,两颗,一直延伸到了大门旁的石狮子后面,奇了怪,为什么这里干干净净,没有一片青苔? 我用手比划了一下,两三步的距离,一个该长着青苔的地方却没有青苔,除非这里有人来过?而且是经常! 我再顺势往上看去,一堵高高的墙。心里倏然一惊,现在是否可以理解为一直以来都有人在监视着我们,他躲在这里,然后翻过高墙,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尽在他的掌握?想到此,我不禁倒吸了口气。 可是这个人会是谁呢?我朝秦准看去,但直觉又告诉我不会是他。秦准虽然是阮道成的人,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吩咐的事情他从不逾越,更何况,他要监视无需翻墙入院,应该轻而易举。 那么会是谁呢?还有那日万花楼失火中,又是谁再帮我们? “大人,都捡好了。”秦准将梅子包好递给我。 “那吴江知县张恩现在哪里?”我问道。 “据说阮大人参了他一本,如今牢里待审。”他瞟了我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我知道他的意思,阮道成不好直接拿了我,但要动张恩是轻而易举的,他想等着京城的文书下来与我一起查了。 “怎么了,大人?” “没什么。”我沉吟了片刻,跨进门内。 自从上回一把杀猪刀赶跑刺客后,我就热衷于挖掘这具身体的潜能。 比如现下,寂静的夜晚,我换了一身黑衣翻过墙头,落地的一刹那,悄无声息,没有惊动任何人。 我心里后悔,早知道陆炳的功夫这么好,我就多试试了,至少这次的江南之行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出了驿馆穿过街道,最后在苏州府的大牢前止步,我格外有意思的做了几个热身运动,然后脚尖一点,扫过墙头,轻轻松松的翻入了里头。 不料面前正走来两个狱卒,提着灯笼喝道,“是谁!” 我想撒丫子就跑,但转念一想,如今会了点武功,总不能把锦衣卫的面子就这么丢了。 于是我退后一步,顺手就抄起两块板砖藏在身后。那两个狱卒拔刀向前,带着一点试探,晦暗不明的夜色他俩走得格外小心。 “大人!”我朝远处突然喊道,他俩听了一回头,我立刻拿出身后板砖,左右手一起拍下。 只听一声闷哼,两个脑袋齐齐倒下。 我不无得意的拍拍手,看来没有严世蕃,我一个人也能搞定很多事情。 拿了钥匙,我一路寻找在最里头的一间牢房里找到了张恩,张恩隔着铁栏满是惊讶,“陆大人!” “嘘!”我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你想惊动其他人吗?小声点。” 哪知张恩居然一撩袍子直接跪了下来:“陆大人,您救救下官吧。” “要我救你也行,不过我问你什么,你要从实招来。” “招,下官一定招,只要您能救下官一命。” “好,那我问你,当日刘洪之死可是有人蓄意谋杀?” 他点头答道:“是,但下官也是受命他人,那个人要杀了刘洪,嫁祸给白家。” “这人可是梅娘?” “大人怎么会知道?”他很是诧异。 “我怎么知道你不用管,继续,你和她可是做了什么约定?” 他再次点头,“其实早些时候都指挥使司的陈寅陈大人就曾到过苏州巡视,徙京助银一直是个烂摊,一年收上来多少钱交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