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有时间呐多写点青词,陪皇上下下棋,皇上若高兴了混个一官半职比什么都重要,你也不枉费了严尚书的栽培,是不是?” 郭浔这波嘲讽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我想缓解一下也不知要说什么,于是我偷偷瞥了眼严世蕃,只见他面上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哀乐,仿佛郭浔说的那些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小国公的话在下谨记了,多谢提点。”严世蕃淡淡的说道,嘴边居然还有笑容露出。 不仅是我,连郭浔都感到意外,这可不像那个睚眦必报的严胖子呀,还是说被嘲习惯了,免疫了? “若无其他事情,在下先行告退,陆大人小国公慢聊。”严世蕃拂袖拱手,礼貌的离开了。 半晌,郭浔讷讷地开口:“他,是受刺激了?” 看着严世蕃离去的背影,我也摇摇头。 有了内阁的旨,拿起人来就方便多了,光都尉府就出动了一百多名锦衣卫,挨个搜查,一个不漏。 抄家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见识,踹开大门时,院里哭声连天,一片狼藉。 “快!带走!” “带走,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大人,已将所有涉案人员全部缉拿。”阿勇向我汇报。 “很好,收工。”我一招手。 走在回去的路上,阿勇突然开口道:“大人……” “还有事吗?”我问阿勇。 “也没什么,就是,卑职以后不能再侍奉大人了。” 脚下的步子一顿,“为什么?” “李大人将卑职调去了北镇抚司,以后……就不归亲军所了。” 我缓了一下,想起敬之先前是和我提及过此事,“北镇抚司……真的决定了吗?” 他没有说话,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自从小七走后,阿勇也变了很多,但是—— 北镇抚司,那个诏狱里埋了多少冤魂与秘密的地方,是整个大明最可怕的地方。如果说在大明锦衣卫不是一个好去处,那么一入北司,就再也无回头。 我想起了敬之,他还是勋贵的后裔,但自从接管北镇抚司后,我也很少再见到他了。 而面前的这个年轻人阿勇,他只比小七大两岁,却也要陷入这样的泥泞中吗?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 过了一会,我还是拍拍他的肩膀补了一句:“要是以后熬不下去了,别忘了回来。” “多谢大人成全。”他的眼里有晶莹的湿润闪现,在那一刻。 按规定,锦衣卫抄家后的所有是要交刑部与户部核查的,有几箱金银珠宝倒不足为奇,然而当那些一叠叠的往来信函明细账本堆积在面前时就够让人头大的了。 特别是户部侍郎的那位杜大人已经六十出头了,只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副眼镜小心翼翼的戴上,然后又将旁边的蜡烛往里挪了挪,那巍巍颤颤的动作吓得我差点以为他要将纸燃了。 “杜大人,要不我帮帮您?”我试着问道,况且前世的我本身就是学的金融专业。 “那,那便有劳陆大人了。”他连说起话来都是带着苍老的慢。 我摇摇头,翻开面前的一本本账册,这些都是从那些官员家中搜出的往来明细。 “嘉靖二年,应天府,徙京富户税下四十六万银,缴库三十二万银。嘉靖三年,徙京富户税下五十七万银,缴库四十九万银,嘉靖四年,南直隶……” 等盘查完的时候,已经是入夜,下边的算盘声清脆作响,桌上的烛火也变得昏暗,而高龄的杜大人却已经支着头打起瞌睡。 校对的官员放下笔,将册子合上,客气的作揖道:“杜老年纪大了,受不得操劳,真是劳烦陆大人了。” “客气。”我摆摆手,顺道将桌上剩下的信函也一并理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敢问这些每年上缴的银子可是都尽入了国库?” “这也不见得,一部分入库,另一部分是要拿出来做支出的,具体还要报户部与工部审查。” “你们这户部我是知道的,管钱,可这如何挨得着工部?” “工部每年都有申报,如这皇陵的建造,内宫的修缮,边关的总防等等,哪样不用钱。”末了,这名小官员偷偷对我说道:“光去年内庭里的开支就花了近五十万两。” 五十万?比各地一年的税还多,我张了张嘴,太惊讶了。 可这嘉靖皇帝平时就披一件道袍,看着挺朴素的,怎么就这么能花钱? 手上的信不小心掉落,我赶忙捡起,然而,在这一众落款的信纸上却忽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名字:慈安居士。 是谁?为什么没有署上真名呢?我心中莫名一紧。 ※※※※※※※※※※※※※※※※※※※※ 下一章要出现一个本文中最大的帅哥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