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可是原来再努力,有些东西不会变的就是不会变的,会改变的在悄无声息中注定要改变。 回去以后,正是叶大夫复诊的时候,他搭着我的脉皱了会眉,“怎么,有心事?” “没……” “这心态好,病才能好的快,你要是整日里愁眉不展,身子能好才怪了。” “以前这话我也和国公大人说过。” “老夫也和他说过,但是他何曾放在心上,上趟还和严大人吵过一回!他那身子哪是能动怒的人。” “为何原因?” “据说是对付倭寇的事情,那会你还被绑着呢。” 他又替我检查了一遍伤口,“严大人也是的,那段时间怒气像特别大,赵大人头上那伤瞧见了没,哐啷一杯子砸过去,老夫当时正从外头路过,那血就流了出来,好在赵大人也能忍,这要是换寻常人——” “诶,你去哪?没检查完呢!” “严世蕃!”我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就冲进了他的营帐里。 彼时赵文华也在,他们不知在谈些什么,而我的闯入显然让他们都很意外。 “你先下去吧,改日再与你详谈。”他使了个眼色让赵文华出去。 然后伸出手来就要搀我,“身子没好跑这么急也不怕伤口开裂。” 我推开了他伸出的手,质问道:“我问你,赵文华在东南沿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他做的事情多呢,你指哪些?”他低头看了眼方才被我推开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通倭就算了,他居然还敢谋害朝廷命官,他一个小小清吏司真当浙江是他一人说了算吗?” “浙江当然不会是他一人说了算。下到知府,上到提督,他没这么大本事。”严世蕃淡淡的,流露出无所谓的语气。 “是啊,他怎么会是一个人呢,后面不是还有你们吗?所以,我倒真想问问你严公子在这里面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所以,你在怀疑我?你觉得这次倭寇绑架是我的意思?”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会和李廉之因为倭寇的事情大吵一回。想来是触动了自身的利益再无可忍受了吧。” “陆炳!”他喝道,又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般,平复了语气,“我承认赵文华在东南的很多事情我未曾上报,他是我父亲的义子,京中诸多事情也确实有赖于我们,但关于你说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我久居京城从未有过涉足,更不用谈是我指使的倭寇绑人。” “那你留下罗龙文什么意思?” “罗龙文……”他顿了一会无奈的道,“实话说,我本不认识那罗龙文,只是因为要赎你回来才与他搭了根线。那日你失踪后,我便想到多半是被倭寇虏了,我知你又一定和赵文华撇清了我们的关系,所以他必然是不会管你死活的。只是后来,我听说他们将你沉了海,才一怒之下,拿茶杯误伤了赵文华,他这才赶着去找罗龙文帮忙和谈。只是……” 他涩涩一笑,“只是李廉之以抗倭为重,他建议以此为饵,诱出倭寇一举歼灭,我没同意,我……怕你会死,所以那天我同他吵了一架。” 我怕你会死,这句话好像魔咒那样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会有重要的想保护的东西吧。 即使是被历史那样决定的他。 我突然觉得有点悲凉,又有点难过。 攥紧了两侧的手掌,平静的面容下是如海水般涌动起伏的内心。 他叹了口气,张开双手如同在那片蔚蓝色的海水中那样抱住了我。 那声音轻轻地,缓缓地,就像是在诉说一个美丽的故事:“文孚,你真的是我这辈子很想要拥有又珍惜的东西。” ※※※※※※※※※※※※※※※※※※※※ 文孚是陆炳的字,严胖子顶着史上奸臣的名号,似乎做什么都不讨小鹿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