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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夏言掰了


了,如果这次做得好,回来后皇上会让我留京任职,一想到以后我们能经常见面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很期待呢。”

    我愣愣的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突然发现也不知如何回他,只是嘴上挂着几声不和气氛的傻笑。

    我似乎特别容易在杨博面前卸下防备,他和严世蕃不同,他总是能给人一种简单与纯善,像他明澈无暇的眸子,春风和煦的笑容,这些都很容易让人就轻易失去了防护与伪装。

    “阿炳,要是我这次回来,能不能答应我再一起去城外放烟火?”

    “放·····放烟火?”

    “嗯。”他有点不好意思的那样说道:“其实那年的烟火我一直记得很久呢,有一年在宣化也有人给我送了一箱烟火,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留着以后,现在想来可能就是在等你一起吧。”

    “那个,其实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去放烟火的,所以不必要说那样的承诺。”我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似乎特别害怕承诺一些事情,那总能让我想起廉之,想起在浙江临走前的那个晚上,想起那个永远不会再到来的承诺·····

    我害怕,害怕所有的誓言终有一天会变成夏日的泡沫,冬日的晨雪,在不知何时会到来的命运面前土崩瓦解,散成虚无。

    也许人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离别以后,就会格外害怕分别吧。

    “是这样啊。”他垂下眼,有点点失望。

    “好吧,那你要等我回来哦。”

    “嗯。”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人生不过百岁,一年不过四季,长在西华门旁的那棵梨树谢了又长,长了又谢,桌案上的信纸也随着厚了一层。

    有敬之的,有杨博的,一个说着平定沿海就回京,结果和倭寇打了就没停过,一个说着巡完九边就回来放烟火,结果中途又被拉去防鞑靼人。

    真是世事无常,我摇摇头,拂去从窗外飘到信上的落叶,将它们一股脑全收进了柜子里。

    出了西华门的锦衣卫所,我总会习惯的退回宫里,再去转上一圈,虽然明知道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也算是我来到这里养成的一种职业病。

    只是每次路过文渊阁的时候,我总会刻意加快脚步,劲量避免和内阁的人照面。

    然而这次无巧不巧却撞上了前来送文书的小太监,散了一地的纸张。

    “奴才该死,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无妨无妨。”我也蹲下身和他一起收拾起地上的文牍纸页。

    只是其中有几张上明晃晃的写着浙江布政使司,我心下好奇忍不住问道:“这是从哪儿来的?”

    小太监回道:“是昨儿夜里闽浙送来的加紧文书,奴才正要传给内阁呢。”

    “浙江福建呀,”我呢喃着,又问:“可知是什么事?”

    “听送信的驿使说好像是关于沿海军需的,奴才只负责传送,哪能知道这么清楚。”

    “哦,没你事了,赶紧送进去吧。”

    然而往前走了几步以后也不知是不放心还是探究心太重,我愣是又退回了文渊阁,在那微敞的门前,七嘴八舌的声音不断传出,我犹豫了一会还是走了进去。

    “诸位大人。”我致礼,然而进来才发现里头气氛莫名有些不和谐。

    夏言坐在首辅的主座头也没抬的继续办公,而另一边顾鼎臣和翟鸾却一脸气呼呼的表情,不知是在和谁生气?

    我瞟了一眼夏言。

    其实刚才在外面听到声音的时候我就能猜到一二了,无意瞧见夏言鬓边多出来的白发,真是岁月催人老,但他怎么就改不掉这脾气呢。

    “如今冬天天黑的早,皇上体恤大家,让时候不早就可先回去了,待着也怪冷的。”我想打个圆场。

    顾鼎臣年岁已高是不准备说什么了,但翟鸾却道:“正好陆大人也在这里,有件事情还得让陆大人来评评理。”

    我还没问何事,夏言就从案牍上抬起头道:“这是内阁自己的事情,何故牵扯他人。”

    “这议事本就应该广纳谏言,陆大人也算是见识过沿海倭寇一役的,何不问问他呢。莫不是你首辅大人一人通揽了政务不够,还要闭塞言路吗?”

    翟鸾话落,跟着夏言的笔也放了下来,他目光如炬盯着我们,我以为这是开怼前的宁静,然而过了一会他只是道:“那行吧,就让陆大人来评评。”

    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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