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四周如被浓墨渲染,前方飘曳着一点零星火光,好像是某种诱使,我迷迷糊糊的踏着脚下的崎岖之路,跟着那点火光而去,步子变得很轻,走的也快,不知行了多久,耳边逐渐传来一点嘈杂声,由远及近,最后变得沸沸扬扬。 冲破方才的寂静,面前是一条蜿蜒淌过的河流,河面不宽,水波涟漪上升起氤氲的雾气。上头架着一座小桥,那七嘴八舌的声音就从桥头传来,我抬眼一望,只见挨山塞海的人群拥挤在那里,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纷纷排起一条浩浩荡荡的长龙。 此情此景甚是眼熟? 背上搭来一双手,“好久不见,how are you ?” “l'm fine ,thank you.'”我下意识出口,然后一愣,回过头去。 “不错不错,确认过口语,还是那个人。”白无常笑得舌头又掉了出来。 我当即火冒三丈,一把抓起他的领子大骂:“你他丫的整的什么破命格!把我变成男人就算了,还要死一波队友,如今连我自己都过来了,这他丫的算双杀吗!” “淡定淡定。”他从我手中扯过衣领,抚平褶皱,继续道:“当初咱不是说好的吗,大富大贵,有颜有权的命格,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况且除了性别,你该享有的一概没少,九个老婆呢,你看看今年双十一,全国光棍率又上浮了两个百分点,还有一群大龄单身狗受不得虐纷纷自杀,给我们增加了很大的工作负担。对比起来,你在大明朝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幸福。” “去你丫的!”这一通胡说八道,换来的是我一拳揍上他的狗头,“就是九十个老婆我也不要。” “说就说,动什么手嘛,再怎么说也是老熟客了……”他哭唧唧的摸着头,颇是委屈。 “我不管,你赶紧想办法给我换,要不然这事没完!” “不是,当初咱可是签订协议的,协议一经生效,后果自负。” “你那叫什么协议,简直霸王条款!我要投诉!” “本地府拒绝投诉!” “那……那我要找崔判官!我自己和他说!” “不……啊!” 又是一拳爆头,我朝手上吹了口气,这在锦衣卫里养成的揍人习惯,太不文明了,得改。 白无常走在前面,摸着被我揍疼的脑袋,一路嘀嘀咕咕,时不时再向后看看我,确认是保持了一米的安全距离。 “我可跟你说好了,最近崔判休假,陆判当值,待会你把情况和他说一下,至于他同不同意,可就不是我能决定了的。” “你们地府几个判官呀?” “四个,崔陆钟魏,最近正好是陆判值班。” “你们倒还分工明确嘛,放心,都是姓陆的老本家,我有数的。” “我是好心提醒你,陆判最近心情不太好,待会你收敛点。” “怎么就心情不好了?”我八卦的问道。 “是前些日子,地府收了个整容医生,忽悠大家去做养颜spa,结果陆判第一个去的给整残了,后来就把那家伙扔到油锅里炸了个嘎嘣脆,最近一直带着面具过日子呢,所以待会你老实点,不要问东问西。” “我晕,你们一个个都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老岁数了,还搞这套,怎么着想整成小鲜肉呐。” “这话说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这叫追逐时尚潮流。” 我们的脚步在一扇雄伟宏高的大门前停下,我仰起头往上一瞧,查察司三个大字正巍峨的悬挂着,背后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种寒冷。 “快进去吧。” 面前之人带着一副獠牙面具,在巨大的显示屏前踱步了几下,当上面的资料全部显示完毕后,转过身来道:“你就是那个被双杀了两回的陆绵绵?” 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