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顿了一下,“罚你一年俸禄,去刑部领五十大板吧。” “啊?还要打板子,皇上,这——” “怎么嫌少?那就六十大板!” 崔元立马捂住了嘴再也不敢有怨,永康公主拉着他赶紧谢了恩。 嘉靖的目光又移向我道:“回去以后相夫教子,莫生事端。否则——”他对陆炳一笑:“这样的女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休了。” ······ 想想当初是谁带你去城外放的烟花,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 后来,嘉靖屏退了我和永康公主,留下陆炳与崔元二人有事另说,但在出门时,公主不知是出于报复还是什么原因居然张口就问了嘉靖一句:“那夏言素不把皇兄你放眼里,如今难道真要容他再重回首辅之位?” 嘉靖顿时投来凌厉一瞥,吓得永康公主再也不敢多嘴,而我拉着公主就赶紧退了出去。 帝王心不可测,也不知是女子不得干政的原因还是公主的话触怒了嘉靖,总之那可怕的一瞥让永康公主好久都没缓过神来,我试图找些其他话题来安慰她。 “看来皇上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到底是向着我们的,我看今儿晚上他们就能回来了呢?” “也许吧。”永康公主心不在焉的,过了会儿,听她叹了口气道:“多年没有踏足京城,不想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化。就连皇兄,我都觉得好像变了·····” 我也不知如何劝解她,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算了,不谈这些了,只巴望着这次的事情赶紧结束,好早些远离了京城是非,也不知出来的这些时日,家里的孩儿们可曾懈怠了功课。”提起自己的孩子,永康公主的嘴角又露出了笑容。 “对了,你有孩子吗?” 我点点头:“两个男孩,一个闺女。” “诶呀,你还有一个闺女,我这可都是两个臭小子。一个九岁虚满,一个七岁有余,你家的呢?” “大的男孩十一了,剩余两个小的都是四岁。” “可曾读书?” “勉强识得几个字,顽劣得很。” 我见她问个没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按照以往电视剧的情节,两个女人八卦的探讨孩儿们,不是要父母媒妁言,就是要指腹为婚约。 可是我家锦儿才四岁大,这种包办婚姻的老古板我断然是不能接受的。 “孩子这般年纪正是性子顽劣的时候,大的怕是要好些吧?” 咦,剧情有点不对,这是在问经儿,莫非公主已经开放到如此地步了? 不行,我要掐灭这个苗头。 我夸张道:“哪有,大的更是顽劣不堪,难以教化,光是先生都气走了好几个了。” “诶呀呀,这么严重。”公主掩嘴,“我原先还想着他与太子差不了多少年岁,不如荐给太子殿下做个伴读,也好排遣殿下寂寞,如今看来,啧啧!” “嗯?公主是指伴读?”我会错意了? “莫非你以为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松了口气,干笑两声。 陆炳和崔元总算在月上中天的时候被嘉靖放了行,永康公主虽然看着平日彪悍,但关键时刻很护夫,一边数落着崔元的不是,一边又心疼他吃了几天素食人都消瘦了。 真是一对半斤八两的活宝。 我们不像永康公主是车马有备而来,当初陆炳是去得匆忙,如今我是来得仓惶,所以当那两口子驾车离去后,就剩下我和陆炳站在路口吹冷风。 夜色里他的道袍被吹得飘起,我说:“你现在真像被人扫地出门的神棍。” “你反正见我没好话。” 我摊手:“走吧,金丹大世仙。” 好在古代的京城核心圈就那么点大,士大夫的宅子大都离皇城坐落不远,我们靠着两条腿走在空旷又寂寥的路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倾长。 我问他:“皇上真的不追究了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