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你先带着府上几个亲近过去,等我结束了此次的事情,就与你一同归隐乡下。” 又怕我不相信,他郑重道:“我保证,一定会好好的回去。” “别。”我堵住了他的话,“我不要听保证,这样的承诺我一生听得太多了,我只希望你会回来,你告诉我你会的,就可以了。” “我会的。”他凝视着我的眼睛,在眸底光芒流转的一刹那,我居然产生了一丝记忆深处似曾相见的错觉。 陆炳牵起我的手,“好了,走吧,别愁眉不展了。” 两日后,我带着府中的几个亲近随从收拾东西离了京,由于是白天,距离天津又不是很远,所以为了避免引人怀疑,我没让陆炳派人护送。 然而碰巧那日车夫病了,遣了他年轻的儿子过来,这年轻人是个不识路的,等行过了一半后,我才发觉不对,道越走越偏,他却还说是挑的近路,等到一行人磨叽到了日薄西山还没有到达。 眼看四周荒野丛生,我们一行又是手无寸铁的妇人老仆,我的心中升起了不安。 我让大家将火升起,整夜不灭,然而夜半时,突然,有人起身大喊:“贼寇来了!” 果然,一群手拿砍刀凶神恶煞的人迅速冲出草丛围拢上来,而那小车夫却早已不知溜到了哪里去。 匪头子将我们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笑道:“看来钓着大鱼了,来啊,带回去。” “大胆!你可知我家夫人是谁!”小茹拦在我面前。 “不需知道,我们的寨子里从不缺夫人小姐,倒是我看你有几分姿色,不如跟着我回去做个压寨夫人。”左右哄笑。 “你过分!”陈贵就要抄起身旁的木棍,被我一声制止了。 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明显不敌,莫要被激怒了,惹来杀身之祸。 “我们都是生意人,原想回乡团聚的,不想结识各位绿林好汉,这包袱里也有些不值钱的行当,就权当初次见面之礼,望诸位莫要嫌弃。” 那匪头子一听转过头来看我,“不错,你倒是个会说话的,且随我们回去检查包袱,若你们能识时务,我倒可以再放你们回来。” 我也不抗拒,只管点头应好跟着他们走,贼寇见我们乖顺听话,一路上倒也没有动粗。我却借着天黑不明了,问他们借了好几个火把,抬手举高,此时只希望能被人发现。 等行过了一段路后,果然身后传来了马蹄声,匪头子先是大惊,随后催促着我们赶紧走,我被他们一推,摔在地上扭伤了脚,好半天起不来。 “他娘的!真是麻烦!”匪头子情急之下就准备丢下我。 然而没等他们跑多远,身后一支支短箭如雨飞来,射中了好几名土匪,人群大骇,其余匪徒都做鸟兽散。 我从一名倒地的土匪身上发现,他身后中的明明是锦衣卫的袖箭! “吁!”马蹄在我面前打了个转,四周火把通明,马上那人俯下身来问我:“可是锦衣督公府的陆夫人?” 这声音,我猛然抬头,阿勇! 当初的少年成熟了,脸庞也在岁月里镀上了细纹。 “在下乃锦衣卫同知魏勇,回京途中曾遇到过杨博杨大人的关照,所以格外提防这一带的贼寇出没,不想竟于此遇到陆夫人。” “阿勇······” “陆夫人说什么?”他的神色涌现诧异。 我立刻反应过来,赶忙掩盖道:“没什么。” “不知陆夫人准备去哪里,此刻天色已晚,若是不急的话,前面有一处官府驿站,我护送夫人前去,明早再通知陆大人。” “也好,那就麻烦魏同知了。” 被锦衣卫的人护送,这种安全是没得说的,但看他骑马走在前面,一路上的我总欲语还休,想问问他这些年在北镇抚司里的日子,以及敬之死后他又去了哪里,可到底还是没找出话题开口。 “夫人,到了。” 他与驿馆的人简单交代了几句过后,驿馆立马派了奴婢仆从过来服侍,见已无要事,他又一跃上马,对我做了个告辞,就领着一群锦衣卫奔赴进了夜色里,到底是见不得光的活儿,望着那群消失的背影,我不禁对这些年万分感慨。 回到驿馆后,褪了布袜,才发觉脚腕已经又青又肿,小茹取了膏药来给我涂抹,说最近不宜走动,要歇两天了,我听了,有些无奈,想起几年前从天津回来的途中也曾出过意外,失去了一个孩子,没想到这次又伤到了脚,我道:“看来是风水不利我。” 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