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已经透露了坚定的态度。 “明天端午,孩子们会回来,你很久没见到锦儿了吧,她要是明天来看见你,会很高兴的。” 我没有回复,但也算是默认了,他于是也放下心来。 第二日的端午,严府里很是热闹,不说孙辈的,连严嵩也从老宅子里接了过来,院内摆下酒席,还有几位声誉显赫的名士吟诗作贺,众人觥筹交错好不开怀。 而锦儿则和严绍庭坐在严世蕃的左手边,我挨着锦儿坐在她的旁边,一眼看出了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尤其严绍庭总会关怀备至的向侧室徐月夹菜,而严世蕃就算偶尔咳嗽几声也没有办法阻止。 其实何止是严世蕃没有办法阻止,就像当初的我亦没有办法阻止她嫁到严家来。 酒席开到一半,严嵩由于年近九旬的高龄,受不得闹,便先退了出去,而我也在没过多久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回了房。 只是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还有东西未曾交给锦儿,本想返回席间,却因严府宅子太大的缘故走错了路,等到发现时已走到了严府的后门。 彼时,门外来了一辆送水的车,家丁正一桶桶的往里搬运。 等到全部搬完后,那家丁道:“我身上不曾带钱,你先等着,我这就去问账房支。” 那家丁刚走,我也要转身,然后一声陆夫人硬是让我停住了步伐。 “陆夫人。” 那送水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一声粗衣短袍,竹编斗笠遮盖了半脸,但那种声音我是绝不会认错的。 “徐北!” 他掀了斗笠,抬起脸,果然是他。 “你,你怎么会在此?” “此处说话不方便,请跟我来。”说罢,他拉着我躲进了旁边的拐角。 “夫人面色如此苍白,看来是毒发了。”徐北打量着我道。 “我如今,早就将生死看得很淡了,倒是你们,徐家被抄了,你和夏兰泽这两个月又去了哪里。” “严世蕃在各地下了通缉令,我和兰泽东躲西藏,好不容易颠沛流离的去了浙江,这才算保得一命。” “浙江?” “是的,我们在那里找到了戚继光。他是徐阶与张居正门下的,我们承蒙他庇佑,才活到如今。” “既然如此,你为何又要再回京城?” 我问完,徐北一声叹息,“不瞒你说,此次我是瞒着兰泽出来,只因有事相求。” “何事?” 徐北从袖中摸出一个瓷瓶道:“这是解药,我先把它给你。本来不该拖到今日的,也是无奈之举,希望陆夫人接了解药后,务必帮我这个忙。”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拿到严世蕃的手谕,一个通关手谕。” “通关,莫非你们要离开大明?” “是的,如今大明已无我二人容身之处,就算手握账本又能如何,他严家岂是说参就能参的,昔日,夏首辅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就更不能让兰泽冒险,况且我也厌倦了这些尔虞我诈的争斗。所以我想了很久,决定带兰泽出关,去波斯,那里有我昔日的一些生意朋友,我们还可以在那里重新来过。” “可是,夏兰泽未见得会与你同去吧,为父报仇一直是她这些年的夙愿。” “我有办法说服她,只要你能帮我拿到通关文书。” 我犹豫了一下,不是我不愿意帮他们,而是账本在他们手中,我终是无法弃严世蕃于不顾。 “夫人,这是现下最稳妥的法子,如果,等到兰泽将账本真的上交给张居正或徐阶的手中,那么不管是对我们哪一方,都为时已晚了。”徐北开始流露出一丝危险的语气。 “那你能实话和我说,账本现在究竟在哪里吗?” 徐北犹豫了,他并没有立刻就告诉我,而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决定道:“好,那我实话和你说吧,账本被我交给戚继光了!” “什么!那这和交给张居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徐北道:“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