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全部打湿了。 “接下来便是第一次施针,我需要将你的各个穴位扎通,不过第一次比较艰难,需要的时间也长上许多。” 棠溪用左手擦去自己头上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气,既然决定了,就一定要走下去。 “放心吧!我承受的住。” 躺在床榻上面,沈华手上捻起了一根银针。 看得出来,沈华也是十分紧张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滚动,手一直在棠溪的头顶,却迟迟没有办法下手。 吞咽了一口吐沫,心一狠,手快速的扎进棠溪的头皮,缓缓的捻搓着那根银针,让它缓缓的深入进去。 “你若是有什么不适,或者是无法承受,一定要及时的开口,绝对不可以逞强。” 这些话沈华嘱咐了许多遍,却还是在孜孜不倦的重复着。 双方都能够感受到彼此的紧张和激动,棠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嗯来,却一点也不敢轻易动弹,只怕会给沈华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越来大的痛楚,让棠溪的额间冒出越来越多的细汗,密密麻麻的,甚至顺着脸颊滑下去,可是她却并没有移动。 嘴唇已经被血色晕染的妖冶极了,掩盖住之前的惨白,好像是涂了盛红的胭脂一样。 “继,继续,我,我没事。” 从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在棠溪感受到沈华缓慢的动作之后,便立刻开口。 已经坚持到了这个时候,若是放弃,那之前的苦就全都白受了。 左手紧紧的扯着剩下的床单,原本平展的床单如今已经褶皱的不成样子,而棠溪惨白的手却青筋暴起,仿佛正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饶是沈华也不由得惊叹起来,如此的痛苦,棠溪居然一声未吭,如此强硬的撑了下来,在他的印象里面,只有一个女子有如此胆色。 只不过那女子的下场却极不好。 脑海中一个失神,浮现的全是穆骁母亲的画面,当年他们第一次相见便是为她疗伤,身为女战神的她,身上胸口一只箭笔直的插入,可是在拔出去的时候,她却硬撑下来,不曾吭过一声。 惊叹一时,不过在看到胳膊上或大或小的疤痕时,他却仿佛懂了一样。 明明是天仙一样的女子,可以宛若娇、艳的花朵一般有人呵护关爱,她却偏偏长成参天大树,自己成为自己最坚实的后盾。 如今的棠溪虽然面容和她不甚相同,可是眼角眉梢的那一股韧劲,却极为相似,甚至有时候都让沈华有些恍惚起来,只觉得她若是依旧在世,恐怕还会是这副模样的。 “沈伯!” 感受到沈华的失神,棠溪不由得紧紧的皱起眉毛,开口不断的唤他。 在如今关键的时候,可是容不得一点错失的。 沈华回过神来,抱以歉意,继续捻过一根银针,全神贯注,而如同是菜板上面的鱼肉般的棠溪在心里却堪堪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棠溪几乎觉得自己好似已经闯过了一次阎罗殿,死过一次般的感觉,这一些才有回归于了最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