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泽阳脑袋里一团乱麻,他眯着眼打量杨稚,对方靠他太近,他真怕被沈厌看见,他拉开了距离,杨稚退了退,留出一个安全的空间。 纪泽阳垂眸,现在是他选择的时候。 他不是在想对方该怎么帮他,而是他该不该遵从本心? 可他都和沈厌完了这么久了,他之所以选择结婚是想让自己安定下来,沈厌多久没出现过在他的生活里,视线里?纪泽阳都记不清了,他以为他和沈厌真的没有一点儿希望了。 他不是想自虐,只是和沈厌这次的相处让他感觉到对方还没有放下他,其实他自己也有点儿……有点儿不想就这样草草结束的意思,他和沈厌有阴影,但也有过一段和睦的时光。 他明明待他那么好的,却因为自己一时失足犯了错,让他们都走向了极端,爱的太热烈是不行的,一点点背叛都是致命,被沈厌折辱的那段时间里,纪泽阳真他妈想去死,可他又…… 又理解沈厌发疯的原因。 是他先做错了,然后逼着沈厌跟他一起犯错,他们相互喜欢,相互折磨,其实心底谁都没放下谁。 沈厌砸了他的婚礼,纪泽阳看见江兆清的时候脑袋充血,沈厌的朋友,他当下就这么一个念头,沈厌出现了…… 沈厌没放下他,沈厌不愿意他结婚,沈厌为什么这么做?沈厌是想继续折磨他还是改过自新重新爱他? 人是复杂的生物,婚礼现场的纪泽阳遭受太多的冲击和疑问,没撑住,才昏倒了。 他看见沈厌是害怕的,又是惊喜的,他实在分不清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期望看见沈厌,又惊恐看见他,就像现在又想逃离沈厌,又想重新开始…… 他乱了。 杨稚没出声,他不打扰纪泽阳思考,站在洗手台边,他打开了水龙头,抬眸用犀利的目光飞快的扫了一眼镜子里的纪泽阳,小可怜的神色被他收入眼底,杨稚邪魅一笑。 冲了冲手,拿纸巾擦拭着五指,缓慢又耐心,他的手指是漂亮的,修长又白嫩,指甲不算长,却干净,在外貌上,杨稚就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他不出声,等纪泽阳开口。 纪泽阳怀疑的看着他:“你为什么帮我?”有什么理由?他不认识这个人。 杨稚该怎么说呢? 他想了想道:“我就是个大善人啊,看不得你们折磨来折磨去的,说句老实话,你现在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家吧?我没猜错,沈家的人是不是不同意你们俩?” 这真是杨稚的猜测了,没人告诉他。 纪泽阳沉默了。 杨稚笑笑:“你跟沈厌好又不是跟他爹好,你怕什么?” “你真的觉得我应该跟他好?”自己迷茫了,需要别人介入,纪泽阳身边没什么朋友,都是沈厌的朋友,他们只会劝他跟他好,他需要一个外人来给他指明方向。 他就是连决定都做不出来的人啊。 他习惯了被安排。 杨稚振振有词:“为什么不?你不觉得跟他好利益颇多吗?你要是想不清我可以帮你算一算。” 他劝别人的样子真的是把自己当外人。 纪泽阳自知利大于弊,他也不再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了,也该学会怎么选择对自己的生活有好处,这点还要人教? 沈厌爱他,家室又好,上哪找这样的良伴去?你说是不是?杨稚轻蔑一笑。 “你?”纪泽阳对这个人越来越迷惑了,升了些防备心。 杨稚道:“财力势力,外貌和圈子,沈厌不输你,没有半点可以挑剔,他能带你体会更好的上流生活,他能满足你对物质上一切的需求,如果你想追求丰盛的爱情盛宴,他也是不错的选择,他放不下你,心心念念着你,你自己呢,又不是很想结束,你说这选择是不是很好做?” 杨稚其实真想说一声,他床技多好,不适合你? “你要是防备我,那就没办法了,我就一看客,实在看不过去你俩了,你也不用问我是谁,以后你自然会知道,你要是不愿意听我的,我们俩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真有这样无聊的人?插手别人的事,还如此津津有味的样子? 纪泽阳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