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是为了他。 “是替这边的将士们谢的。”这话听得安哲又不太愿意了。 “你,我,之间不用言谢。”他的下一句话,又让安哲平和了。 “你呀……”都不知说他什么好,东西收拾好,顾浩然提在手上,他注意到了安哲摘了手套后,双手不自然得离自身远了些,想来她是嫌弃的。 出了手术室,忙亲自打水,招呼她洗手,见她又用那种力度反复搓洗,便知她的那种心理障碍还在。“安安。”伸出自己的手,同她的一起放在水中,引得她抬头看自己,果见她双止微红。 “以后别做了,别难为自己。”兵对他来说很重要,她对于自己来说更重要。 “没事的,一会就好。”她只是有些接受不了血渍的沾染,终是没办法忽略三岁时的那场灾难,不过现在自己算是好多了,刚开始时,她会用上更极端的方式来清洗,然后再慢慢得保养回来。 “安安。”握住她的手,自己帮她清洗,顾浩然轻柔的动作以及高于她的温度,让安哲觉得很舒服,开始觉得双手没那么脏了。 “好了。” “真的吗?”顾浩然没想到这么快,去年这个时候,她可是洗了将近一刻钟,还差点失控。 “真的。” 见她双目颜色已正常了,便知是真的没事了。将两人的手从盆中取出,用毛巾为她擦干,而自己只是随意得糊弄了一下。 两人的小互动并没有太避会人,自然已被有心人看到了也记住了。 午饭是返回小院吃的,顾浩然也知道安哲的打算。“会很辛苦吗?”他只关心她。 “都是有基础的人,应该接收起来很快的,再说主要是针对战场上的外伤,涉及面倒不是那么多。”他心疼自己,自己以何尝不心疼他。 “对了。”安哲又想到了一件事,走到书桌前,寥寥几笔便画出了一个小型随行药包,详细标注了一下尺寸与用途。 “找人多做一些,最少三人共用一个,然后讲基础课时,让几个百夫长来听、学,然后回去教给士兵,一些轻伤,甚至重伤处理得及时,会省去很多麻烦。” 前世老流氓就是用的这些东西,只是可惜,热武器时代的伤太重,有时真的抢不回来。 见她神色黯然下来,便知又想到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抱了抱她,才开口。“那样人太多了,让军医学会了,在到下面去传讲不是更好些。”知她不喜人多,为了他在克服一切心理障碍,她愿意,可他不忍心。 “也好。”这种方法确比她的来得更好。 下午顾浩然接着忙上午未完成的事,必定那小兵的事是突发的,他不去看看不放心,而安哲则是关在家里画图,画人体骨骼图,经脉图,肌肉图,以及血管图。 她终于明白在穆家祠堂时,为何有这种知识的考核了。 原来在那么早穆家祖先便意识到了,军队医疗的重要性,也有最初外伤治疗的方向与想法。 这些图她熟,可是再熟,如此精细的东西也不可能很快完成,何况她画得也不小,太小了看的人多,顾及不到,将与她人一样大小的纸铺在了前厅地上,直接趴在地上作画,倒是方便许多。 顾浩然回来时,便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前厅里,找到了他想找的人,小女人正趴在地上,仔细得标注着什么,上去一看,脸立马就黑了,其他图形都完成了,挂在了墙上,顾浩然还没来得及看,地上这张是让他受不了了。 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显露着肌肉纹理在真人大小的画纸上,而自己的小女人还趴在上面在写些什么,一把把人抱了起来。 “喂。”安哲被打断了工作,很不乐意。 “这是谁?” 听他一声吼,安哲回不过神。 “哪个?” “这个。”顾浩然指了指地面,恨不得上去跺上几脚,再撕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