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漫天星辰,一叶扁舟在江面上悄然划动。 两岸营寨的火光发出红光,可依旧照不到江面上。 哗啦啦。 黑暗中船桨慢悠悠的波动水面发出声响。 铛。 小船撞到岸边。 “什么人?” 正在岸边巡逻的曹军什长大声喝问。 方才就听到船桨划水的声响,又见一盏桐油灯发出的光亮,特意等他靠岸,才让麾下士卒站出来的。 曹军什长手里捏着环首刀与盾牌,心中更是警惕。 丞相有令,严查潜入的细作,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他们小队碰上,活捉他,那岂不是大家伙都可以加肉了。 阚泽站在船中纹丝不动,唯恐引起误会,淡然开口道:“好叫几位知晓,江南来人,某乃江东大都督周瑜帐下幕僚阚泽,有要事,特来求见曹丞相。” 细作? 没见过如此大胆自报家门的细作啊? “什长,要不要砍了他脑袋,回去请赏。”手下士卒小声嘀咕了一句,加肉升官就指着首级呢。 “王二蛋,听不懂人话吗?周瑜的人。”什长踹了他一脚:“去把他绑好了,禀报毛都督,咱们明天就有肉吃了。” “啊,什长,这就是您说的那换肉的大鱼啊?”王二蛋嘿嘿一笑从腰里解下绳子。 曹军水寨火光瑶瑶,周遭士卒巡逻不停,为的就是防止这两天江南联军过江殊死一搏前来偷袭。 再一个,借箭之事,曹老板决不允许在发生一次。 眼看着除了走柯等小船,几乎所有的战船全都要连在一起了。 脚下生风,盔甲响动。 毛玠急忙想进如帐中。 许褚守在帐外,伸手拦住毛玠,无丞相命令,不许人进去。 毛玠站在中军大帐外汇报道:“丞相,江东周瑜帐下幕僚阚泽前来求见。” 等了一会不见回音。 毛玠眨了眨眼,便直起身子,看向一旁的许褚。 “丞相在忙,毛都督稍等片刻。” 毛玠点点头,丞相果然一心为国,深夜竟然还不休息,处理政事。 丞相如此辛苦,自己在不好好努力一举攻破孙刘联军,实在是对不起丞相对我毛玠的提携。 更何况,到那时,就可以洗刷我毛玠的名声。 那铁索连环之策是他毛玠献上的,并不是关平小儿的功劳! 完全是为了离家孙刘两家,才会把名声全都堆到关平头上。 我毛玠今日的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明日的风光。 军帐内,一女子正在侍奉曹操穿衣。 过了一会,曹操走到屏风前,靠在凭几上,喊毛玠进来。 “阚泽是何人?” 曹操想了想,隐约听说过这个名字。 “禀丞相,阚泽乃是周瑜帐下幕僚,此人家中世代务农,但阚泽喜爱读书,可家中无钱,便替世家抄书,以此换取笔墨钱。 据说等他抄完书后,也就能将那本书背下来了,倒是有些过目不忘的本领。”毛玠急忙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哦,倒是听闻,有些印象。”曹操摸着胡须道:“他可透明来意?” “未曾,我问他,他直言只对丞相一人说。” 曹操捏着胡须想了想,人来都来了:“那就叫他进来见一见。” “喏!” 毛玠领命,让士卒把阚泽带进来。 曹操随手弄了弄灯芯,瞥了他一眼:“阚泽,来此何意?” “人人都说曹丞相求贤若渴,在官渡之战时,更是倒履相迎旧友许攸,现在看来,这就是丞相的待客之道吗?” 阚泽身上的绳子被王二蛋绑的非常紧,生怕换不到肉吃,阚泽说话有些喘不过气。 “阚泽。”曹操隔空指了指他:“你也配与许攸相比,有话就说,无话我就差仲康跑一趟,把你扔进江中喂鱼。” 许褚便真的走过去,拉起绳子,还是毛玠身手也不慢,急忙拉住他。 丞相这是在诈他,许褚你没听出来吗? 许褚瞧着毛玠战在一旁总是向自己挤咕眼,皱了皱眉头,你眼睛进土了就自己揉揉,难不成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