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开关,裴煦感觉到他的胃真的开始作痛起来。 他看着画面里的霍应汀,声音有些不自主的防备和生冷:“你还来干什么。” 说完,他自己的手指蜷了蜷。 门口的霍应汀也愣了一下,往前走了一步,开口慌张:“我知道你生气,你先开开门,我当面和你解释,好不好?” “不好。” 通话断开。 霍应汀有些焦躁。 但他不知道,门铃不是裴煦挂断的,而是楼下大门有人在呼叫——裴煦在国金买的东西送到了。 裴煦给楼下的人开了锁,27楼很快响起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几个工作人员走了进来,他们和霍应汀打了个照面,却很有职业素养的没有多问,再次按通了门铃。 “裴先生,您购买的东西送到了。” 霍应汀站在边上,打算趁裴煦开门拿东西的时候挤进去。 但门里的人显然知道他的德性,没有感情的声音从呼叫机传出: “麻烦放门口,谢谢。” 国金的工作人员一愣,然后迅速应下,把东西整齐地摆放在门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用商品在霍应汀和门之间隔出一条宽宽的楚河汉界来。 走前还问了一句:“裴先生,需要帮助吗?” 说完警惕地看了一眼霍应汀。 霍应汀无奈:“......裴煦。” 裴煦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用,辛苦了。你们走吧。” 你们走吧。 不知道在对谁说。 电梯门合上后重新下行。 裴煦没有挂断通话,他只僵硬地站着,好像在等待这什么,没有再开口。 室内室外都安静极了,整个空间里只有电梯的数字不断变化着。 好像这个27楼只剩下了裴煦一个人。 他不禁开始慌乱——外面没人了? 他也走了吗? 他真的走了? 和霍应汀在一起之后裴煦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唾弃过自己了。 揪着一点点别人的纵容就开始肆无忌惮的闹脾气,一边用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把人拒之门外,一边又自卑地害怕真的把人赶走了。 反复用拒绝和冷漠去对待对自己好的人,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这份“好”经得起考验,证明自己并不是可怜巴巴可以被随意拿起又放下的人。 又当又立。 可他没办法控制。 霍应汀怎么能真的走了呢。 他不能走的呀...... 他走了,那我怎么办? 裴煦想到这里,又不可控地开始自我反思和厌弃——是不是我太过分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