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黎书回到别云居时已然是子时了。 玉竹与木香正靠在一起打着盹儿,听见房内的动静忙擦了擦嘴角散去浑身的困倦起身推开房门进去。 “二姑娘,属下退下了,您好生歇着若是有事直接唤属下便是。”左飞拱手行礼道。 叶黎书颔首,“有劳了。” 左飞转身,瞧见门口站着的两个丫鬟时沉稳的颔首跳出窗外,再也瞧不见身影。 叶黎书:“…” 这一个个的怎的都不知关下窗子呢! “咳咳——” 叶黎书咳嗽了两声将呆愣的玉竹木香思绪拉回,感觉到房内进了风玉竹忙走到窗边关窗子。 却瞧见外头趴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噗呲——’ 玉竹笑出了声,已经爬起来的身影瞬间僵硬,却还是维持着方才的风度,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他的形象竟这般毁于一旦了!! 原只想耍个帅,到底是谁在这窗子下头放了个面盆的!! “玉竹,你瞧见什么了?笑甚?”木香正伺候着姑娘洗漱,听闻笑声好奇的问。 玉竹忙关了窗子,面色有几分不同:“无碍,方才飞过去一只乌鸦长得挺奇特的,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此时已咬着牙上了树枝的左飞满脸黑色。 他就是那只乌鸦?! 木香接过姑娘递过来的帕子拧了拧,心像是爬了无数只蚂蚁般,抓心挠肝的难受的紧。 “姑娘,奴婢能问您今夜去了哪里吗?”木香将帕子递给姑娘,蹲坐在姑娘身旁。 叶黎书擦了擦手闻言看了木香一眼,“当真想知道?” 木香猛的颔首。 “明日你就知晓了。”叶黎书开口。 木香:“…” 思虑了片刻方理会过来:“姑娘,您明夜还要去啊?” 叶黎书确是却是不再理她了,来到床边由着玉竹脱下她身上的衣裳钻进了铺好的被褥里。 有股凉意呢! “乏了,你们也去歇着吧。”叶黎书背了个身闭上了眼。 虽折腾了半宿,却是睡的极为踏实的,日上三竿了还未醒来。 冯妈妈急切的紧,走了进来掀开窗幔,那一缕光便从冯妈妈的指缝里偷溜了出来,这会儿照在叶黎书白皙的面颊上,长长的羽睫微微的颤动的像极了扑闪的蝴蝶。 她的睡相极美,静谧安稳,如平淡无波的水面让人赏心悦目。 “姑娘,您赶紧起来,老太太那边出事儿了!”冯妈妈扯了扯姑娘的被褥,急声道。 叶黎书倏地睁开眼,眼中还带着困倦之意,‘腾’的从床榻上坐起来拉着冯妈妈的手急切的问:“祖母怎的了?莫不是头疾又犯了?” 冯妈妈安抚道:“姑娘莫急,不是老太太的身子,是大夫人…” 冯妈妈将方才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去老太太房里请安的事儿说与了她听。 原来是大夫人管理铺子问题,叶黎萱所采集的那些个证据终于舍得拿出来了,还专挑她不在的时候拿出来。 到老太太跟前邀功呢! 这会儿大夫人刚出来就又被拉扯了出来,叶黎书比往日兴致高,多吃了点儿白粥。 “走吧,我们也去瞧瞧热闹。”叶黎书擦了擦嘴角,带着玉竹与清灵去了。 世安居内 叶黎书将踏进内室里便听见大夫人的哭泣声,绕过屏风走进来,神色微微愣了愣。 她倒是没想到,此事竟然惊动了父亲。 一一行礼后叶黎书坐在自个儿的软椅上,面色清冷的瞧着跪在地上抹着泪的大夫人。 “母亲…夫君,此事定是铺子里的那些掌柜的胡闹,平日里妾身又要掌管府中大小事又要管理铺子,自是忙不过来的,有疏忽自是常有的事,却不能抹灭妾身这么多年来对尚书府劳心劳力的功劳啊…” 大夫人满面柔情,狭长的眼眸中虽噙满了泪水依旧带着勾人的味道,直勾勾的盯着叶尚书的方向。 “婉儿如今还在敬安堂里,少朝还被关在墨云居里闭门思过,夫君…妾身心里苦啊…” 叶尚书心中不忍,坐在软榻上侧目看了看老太太,“母亲,叶杜氏…” 只后头的话被老太太那满是威严的眸光给掐灭了,有些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她是你的继室,你想如何处置随你自个儿便是,只日后这管家权她莫要肖想了。”老太太掷地有声,捻着的佛珠重重的放在桌面上,讥笑了声:“老太太我怎的不知,这铺子上全数安的是自个儿娘家的人,怎的?想要将尚书府的家产尽数吞入你的腹中了?当真是好大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