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晃晃的朝着药房走去,腿脚都有几分虚浮。 “姑娘,奴婢先为杜公子拿些饭菜过去,稍后帮您收拾屋子...” “不必了,你去守着杜公子吧,我这边有玉竹呢...” 清灵匆匆的离去,叶黎书没再说什么,姣好的眉头紧紧的拧着,方才一路过来,她偷偷的掀开帘子看了外面,一片狼藉混着血水不断的流淌着,便是连空气中也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 她忍了许久才忍住想要吐的冲动。 上一世她未曾见过这般的局面,只知晓这病症严重极了,却不知会如此的凶险,杜清云不眠不休的与清灵一道研制着能够抵御这病症的汤药。 平阳城的百姓深受苦难,苦不堪言,而京都呢?却丝毫不受影响,夜夜笙歌,载歌载舞,便是连皇宫内圣上还是在一心的求着长生之法。 失了民心,还如何求得长生之法? 朝堂上奸臣横行。 叶黎书无奈的轻叹了声,“你可知晓太子被禁足于中宫之中了?” 连瑾聿负手跟在身侧,“知晓了,太子已送了书信前来,只这里的病症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太子信中之意...圣上怕是要舍弃平阳城了!” 叶黎书大惊,“舍弃?如何舍弃?不论百姓的生死了?” 偌大的平阳城,以往是这么富庶啊,征收的税收也是顶上好几个临安县了,如今倒是说舍弃就舍弃了? “圣上只应允了三月,若是三月后还未能有法子,那平阳城将会被一场大伙给烧尽...” 叶黎书觉着嗓子眼儿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了般,连呼吸都没那般顺畅了。 ‘三月?’ 上一世这病症可是没法子治的,后头也不知道怎么就慢慢的好了...这一世圣上只给了三月,烧尽平阳城,这不是相当于屠城吗? 圣上怎能做这样的决断! “杜兄自来此后就未曾休息的,整日里便想着如何研制出汤药来,劝慰过他好多次,都无用...他不想要平阳城的百姓平白丢了性命...官商勾结惹的祸罢了。” “圆圆,你舟车劳顿的,要好生歇着,切记不要往外头跑...若是有事就找右励。” 说话间俩人已来到了休息的院子。 别的不说,平阳城县衙后头的院子当真是大,比尚书府都不为过的,里头假山竹林花圃没一样缺的。 所谓官商勾结,怕是就是这般的勾结法吧。 百姓贫寒不管,只要自个儿吃饱喝足了,就算是好的了。 叶黎书内心愤懑不平。 屋子里本就干净,只这几日落了灰罢了,玉竹清扫了一番便能住人了,走到屋檐下姑娘的身边:“姑娘,您歇息会儿吧。” 叶黎书的确是困倦难耐,浑身的骨头架都快要废了,也不逞强,颔了颔首进了屋子里。 她既选择来到这里,定然是要好生的护好自个儿的身子的,不能因着自个儿而给他们添了乱...只希望这雨啊,不要下了,雨天所有的污泥都在道路上,出行人没一个方便的。 ** 京都尚书府 叶黎知得知叶黎书离开京都的消息时已经过了两日了,她这两日都没去老太太那处请安。 只因没人是欢迎她的。 如今尚书府下人看到她都是要绕道走的,活像是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般,叶黎知知晓,他们啊,不若是在议论着自个儿的身世罢了。 三爷与三夫人突然惨死,知情的丫鬟家丁全都除去了,可...哪里有不透风的墙啊。 叶黎知早已不当回事了。 这些,她都会一一偿还的。 如今不若是欺负她没权没势罢了,恰巧这个时候叶黎书离开了尚书府,凭着一个...凭着一个山野村妇还妄想要守住尚书府... 呵! 叶黎知嗤笑了声,抬手理了理发丝上插着的发簪,看了眼外头娇艳欲滴的花儿,抿了抿唇眉眼间竟是妩媚的笑意:“连翘...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啊,也该收拾收拾了...想来过不了几日咱们就要离开尚书府了!” 连翘端了杯热茶过来,放在姑娘手边,心细的帮姑娘整理妆容,“姑娘...离开尚书府咱们要去哪里啊?姑娘您是想要回外老太爷那里吗?可如今病症严重...” “外老太爷?哈哈...”叶黎知笑出了声,“你不说我倒是忘了,外祖父一家对姑娘我可是甚好呢...待姑娘我飞黄腾达了,是要将他们接来京都的呀!” 连翘不明所以,她又不敢问姑娘的‘飞黄腾达’到底是何意,只想着姑娘怕是又受了什么刺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