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一起平了。 文吏们埋头写文书,其中一个老文吏以前在大府任过职,忙碌了一整日之后,他茫然地抬起头,不知为啥,本来身处洮州,可他居然有种在京中衙署的感觉了。 老文吏捋了捋胡须,在歇息的空儿,与同僚们说:“咱们大人将来定然能有个好前程。” 大家都纷纷来问缘由。 老文吏笑而不语。 赵大人从来了洮州之后,干的事一件比一件大,将来还不是升迁有望?照这样下去,说不定洮州要出贵人哩。 赵景云和谢忱一晚上没合眼,大牢里需要问审的人很多,再加上这么大的事,必须连夜给京城奏报。 毕竟死了一个朱有庆,抓到一个冯家管事。 另一个上官曹本是完全指望不上了,曹大人死里逃生之后情绪一直不平稳,带着一股子屎尿味儿,先冲入了大牢,看到冯家管事之后,激愤地问罪一番,然后借着这股子劲儿,回到衙门里连夜写了弹劾的奏折,将这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大家才发现曹大人热得像火炭。 曹家的随从含着泪将自家主子带回去,洗了澡送上炕,曹本这一病,没有个三五日是起不来了。 谢忱心中叹息着,走出了大牢,跟着赵景云准备去吃口饭食再继续忙碌。 赵景云将谢忱领进了二堂,站在院子里的赵洛泱也发现了自己要找的人。 “赵大人,谢大人。”赵洛泱上前行礼。 不等谢忱说话,赵景云道:“来看你家先生了?恐怕一时半刻先生回不去。” 赵洛泱点头:“先生平日里胃口不好,我来送些先生常用的饭食。” “辛苦你们了。”赵景云道。 赵洛泱立即行礼:“是大人一心为我们做主,要不是大人,不知道有多少人过不去这个年节。” 赵景云看似不经意,其实在仔仔细细听着赵洛泱的话,然后他顺着赵家女郎的 意思,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许威严的神情。 赵景云道:“从前本官只知道他们囤了些粮食,没想到这一查下去真是大开眼界,几个私囤的粮仓都放的满满的,小半个洮州的粮食可能都在他们手里。想想之前饿死的那些百姓……他们这是宁可将粮食放坏了,也不会拿出来。” 冯家自然不可能将粮食放坏,要不是孙集出了事,只怕粮食早就卖出洮州了。 赵洛泱与时玖道:“看样子,今天就能领到粮食。” 时玖道:“流民吃饱了,也该轮到迁民了。” 赵景云说完这话,停顿了片刻接着道:“这次让凤霞村受委屈了,原本是你们带着流民做皮袄,却要反过来说你们欺压流民,不给他们工钱,本官这样做,也是为了引出那些不怀好意之人。” “民女明白,”赵洛泱道,“凤霞村的人也愿意为朝廷效命。” 赵景云又连连点头,他看了一眼身后的文吏,文吏奉上了几本账目,赵景云打开一本看了看,然后递给谢忱:“谢大人,还有一件比问审更要紧的事。” 谢忱不知道赵景云要说什么,于是等着赵景云将话说完。 赵景云道:“本官接手洮州的时候,粮仓被孙集的人烧了,那粮仓中的可是朝廷给迁民准备的粮食,所以百姓也没有领到足够的米粮。现在突然冒出这么多粮食,我怀疑当时烧了粮仓之事可能有假,明面上粮食都烧没了,实际他们将粮食藏匿了起来。” 谢忱点点头。 赵景云道:“眼下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