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道:“这些罪名,单拎出来一样,在大齐都是死罪,你是宗室也难逃贬为庶人、抄家罚没的结果。” “再者,还有你囚禁先皇后张家人种种,哪一件能轻饶了你?” 相王手一软,握着的奏折也掉落在地,这次他顾不得做戏,结结实实地再次跪倒。 “太师,”相王道,“这些都是诬陷,我怎么敢这般做?谁不知晓,我相王府这些年小心翼翼,从来不掺和政事?” “豫王……这是在报仇,就因为豫王太妃曾寻我为她儿子铺路,给了我二百亩田产和二十万两银子,”相王颤声道,“我以为她是为了与萧煜作对,要将王府传给自己的小儿子,我就答应了。” 相王说着眼睛发红,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老迈,哪里还有半点皇室宗亲的模样。 “我不就是贪心了点,”相王说着抬起头望着太师,“太师您说,我可有这样的本事囤积兵械?那根本就是萧煜贼喊捉贼的戏码。” 太师仔细听着相王说话,一直没开口。 相王像是拿定了主意,哆哆嗦嗦地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叠书信和银票。 “这些都是豫王太妃送给我的,”相王吞咽一口,“那疯婆娘还没死,太师可让人审讯她,看她是不是与我说,让我帮 她的幼子承继王爵?” 豫王太妃还没死,但人已经疯癫了,特别是听说萧煜还活着,而且成为了大齐唯一的藩王,还有了藩地。 她心心念念的小儿子,根本与她没有半点的关系,如果那小儿子出现在她面前,她更想去掐死他。 对豫王太妃来说,活着比死要难熬的多。 相王再也没有了别的法子,瘫坐在地上,等着太师给他一个答案。 许久之后,太师又叹口气,跟刚进门的时候一样,起身搀扶起相王。这次相王紧紧地攥住了太师的手臂。 相王哑声道:“太师可看出来了?那狼崽子来势汹汹,这么久了不但不曾进京,只是在西北藩地就将整个大齐搅和的翻天覆地,他若是只想向我报仇也就罢了,他的目的可是……那个位子。” “如果他坐上皇位,大齐真的会翻天。” 这是相王第二次说了,因为只有说到这个,太师才会救他。 太师道:“这朝廷并非我的一言堂,我想要救王爷,也只是有心无力,到时候朝野上必定会有声音,推动宗正寺与各部会审,王爷若是能撑住,自然会安然无恙。” 但他们都知道相王撑不住。 萧煜手上握着证据。 除非…… 太师望着相王:“不走这一步。” 相王目光有些迷茫。 太师接着道:“相王仔细想一想,手里可有东西能用得上?” 相王陷入深思之中,然后他的目光愈发清晰:“太师是说……” 太师摇摇头:“您毕竟是王爷,又是长辈,祖上跟随太祖立过大功,先皇在的时候,您也撑过来了,难不成眼下就要跪下向豫王求活?” 相王缓缓松开了太师,他那佝偻的身体渐渐直起来,他看向太师:“那我……” 太师道:“别的我不能说,但若是没有豫王在一旁干涉,无论是皇上,还是我,都不会相信相王爷能做下那些谋逆之事。” 相王吞咽一口,他狠了狠心:“我还有多少时间?” 太师道:“奏折我最多能压三日。” “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