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两败俱伤,皇上在其中平衡双方的势力,让他们都要依存皇上才能立足。 孟姑姑并没有伤害豫王的心思,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事都是一心为皇上着想,也是为了大齐将来的社稷。 如果豫王不碰触那么多权力,将来也就不会生出不臣之心,这是对豫王和皇上最好的选择。 但她终究还是小看了豫王,豫王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向她派出的人动手。 后面还不知会如何处置那些人。 孟姑姑深吸一口气,她做的准备可能会全都白费,唯一能留下的,可能就是给皇上的警示,让皇上看清豫王的心思。 “皇上,”孟姑姑道,“也许豫王会趁机下狠手,奴婢们可能就没法侍奉皇上了,皇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豫王。” “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皇上都只能听豫王的。” 萧旻摇头:“嬷嬷只是探听消息的话,朕会与阿兄求情,让阿兄不要太为难嬷嬷,以后咱们不派人去藩地也就是了。” 萧旻说着话,口气却有些发虚,他知道他虽然是大齐的皇帝,但他的话根本没用处。他好像只有等,等着一切出结果。 这天晚上,萧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被窝里是热的,但他还是蜷缩成一团,在黑暗中瑟瑟发抖。 半晌他将手伸向床头,在那里深处躺着一枚虎符,是父皇给他留下的兵马,当时父皇用一双血红的眼睛盯着他,让他重复什么时候该动用兵马。 “儿臣掌控不住江山的时候。” “不对。” 父皇的指甲深深抠入他的皮肉。 他忙改口:“儿臣掌控不住江山,且再也没办法翻盘的时候。就算向人跪下,就算苟延残喘求活,也不会有改变的机会,那时候才能动用兵马。” 非要到了最后的关头,才可以。 所以即便太师和冯太后弄权,他也没有调动大军入京锄奸。 他明白父皇怕什么。 动一次权利,改变可是整个政局,兵马除掉奸佞之后,他就要封赏功臣,可能就会有新的掌权者出现。 打破眼下的局面,得到的并不一定会更好。 好难。 萧旻将自己缩进被子中。 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他又该怎么办才好?真的要拿十万大军去对付阿兄吗? …… 太师府。 天还没亮,太师就起身梳洗去上朝。 大殿上商议政事,又有两个官员跳出来,请求朝廷调兵拿下相王叛军。 这次说话的其中一人是兵部侍郎,此人突然支持豫王,让太师一党委实措手不及。 这位侍郎虽然与太师来往并不密切,从前却也帮太师做过事,谁也想不到他会在关键时刻背刺太师。 兵部侍郎不是说说而已,他的奏折中提及了该调动哪些兵马,兵部和户部又该凑出多少军资。 恰好兵部有这些军资。 兵部侍郎说起这些军资的时候,太师党委实吓出了一头冷汗,因为这些军资早就被他们偷偷调给向相王了,真的追究起来,所有人都会知晓,太师和相王演了一出大戏给大家看。 幸好太师依旧沉着,他上前应对,以东南的兵事,暂时转移了朝臣的注意。 兵部侍郎看了太师一眼,显然他不会善罢甘休。 散朝之后,太师带着人来到值房,门关起来,太师党终于可以放心大胆地说话。 “王侍郎不会真的查那些军资吧?” “这若是清查起来,可就麻烦了。” “账目可平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