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同住一个客栈,但是燕清河和唐斯叙旧的时间并不多,因为立刻就要考试了,大伙儿都在屋子里面看书,唐斯也不是一个人来的,唐父非常上心,不仅帮忙雇了私人的船,还请了一个小厮跟着他,就是负责他的起居,并且好好督促他念书。 唐斯觉得挺烦的,因为这个小厮是唐父请的,所以很听唐父的话,时刻都监督着他,他其实也是愿意看书的,只要不让他成亲,让他干啥他都愿意,但是总有一个人时刻督促着他学习,就算放下了书休息一会儿,也立刻有个人看过来,让唐斯觉得这不是来照顾他的,就是来监视他的。 这说话的语气还和唐父一模一样,他心里有些糟心,就想去找燕清河,屋子里却没人,让他有些烦闷,其他人都在看书,倒是没有再来找唐斯的麻烦。 云依依带着燕清河出来透气,这宜善府有一处江,水质很清,浅处可以直接看到下面的石头,深处则是水波荡漾。 这个时候还有一只大雁飞过,掠过了水面,就荡起了涟漪一片。 “如今天气冷了,这只大雁是飞向温暖的地方。”云依依道,她今天是带着燕清河出来放松的,两个崽崽也在,这句话是对崽崽说的。 燕大双说:“就只有它一只。” 燕小双说:“它要飞往哪里去。” “江南一代。”燕清河道,他说的这个江南,并不是云依依想的那个地方,其实就是江的南边罢了,大周国命名时也显得简单,还有江北,江东,江西什么的。 两个崽崽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云依依却在想着以后要是有机会,定然都要把这些地方去个遍的。眼前那只大雁已经飞走了,云依依约莫着它估计会死。 这是一只掉队了的雁子,说起来还挺残忍的,却也是现实的,有的事情点到为止,没有必要让崽崽知道。大雁都是成群结队地迁徙,如果有其中一只掉队了,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路途中,它飞不到这么远的。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吃过饭后,燕清河就回到屋子里面看书,县试考的内容都是固定的,无非就是一些四书五经,就算是写作,那也是固定好了格式,但是府试就不是了,考的内容非常杂,涉及的知识点也很杂。 考试虽然只考三场,但包含的科目却很多,第一场考分帖经,主要就是考的背诵能力,需要学生精通五经,譬如《诗经》《周礼》《尚书》《公羊传》等等书籍,按照指定段落进行默写。 云依依之前听说了这个考试,也就明白了他们读书的辛苦,要真是把这么多书都能背诵下来,铁定是需要下一番功夫的,她作为一个理科生,就让她背诵历史政治都难,何况是这种大本大本的书。 这般,她就想起了在船上彻夜看书的兄台,也明白了他到底用心在哪里。 至于这第二场考试则叫能力论,云依依之前并没有了解过,后来看了一眼燕清河做的题,目光就有些复杂啊,那些题囊括的范围很多,小到一些智力题,大到一些比较复杂的数学题,还有一些古古怪怪的题,有点像……现代版的公务员考试,不过比是低配版的公务员试题。 云依依第一次提出想法时,燕清河只是说这是改革过的题,大周国一向注重教育,但因为生产力限制了教育,所以一直发展缓慢。所谓生产力,也就是现在农业,说的简单一点,就是穷。 民间有传言,据说周庆帝驾崩前曾经留下了一本书,那里面写满了治国之方,现在的皇帝就是按照那本书所治国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三场考试则是策论。云依依跟在燕清河身边也了解了一些,这改革后的科举简直和高考不是一个级别的,简直就是天囊之别,太难了。怪不得有人说寒窗苦读十年。 文学,农业,游记,数学各种知识点都汇集在了能力论里面,可见出题非常灵活,云依依觉得第一场考试还算简单,因为就是背诵,书本上就有详细的答案,你只要把书背诵下来了就可以,至于后面两场考试就难得多,那是要动脑子的。 燕清河此时就再看第一门,云依依光是看那几本厚厚的书,就觉得头疼了许多,“清河,这些你都背下来了吗?” 那些书全都是需要背诵下来的,不会背着背着就混乱吗? 燕清河嗯了一声,“其实有些文章都差不多。”古代的书也不难背,每篇都是短小精悍,且是文言文,所以异常好背。诗经里面,还有很多重复性语言,所以难度不高。 云依依就想起了这件事,对于他们古人来说,观看文言文的确简单,不会像云依依这么抓眼黑的。 既然燕清河觉得简单,云依依也不好评估,便以为背诵这几本书都挺简单的,毕竟很多人都看了十年呢,总该都记住了。 她其实简直想太多了,寒窗十年可不是这么理解的,若是人人都背了下来,那也不可能拉开差距的。 燕清河并不急,虽然第一场考的是分帖经,他看完了书后,也在看后面两场的试题,一点都没有打乱他的节奏。 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