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天自己真离开吗?自己也是军人,虽然不是这时候的国军,但抗战是不分国军共军的,都是中国军队,抗战军队。 自己要是走了,是不是玷污了自己军人这个称号?算了,自己都死一回了,就当没有穿越。怎么也算是抗战了。刚才还打死四个鬼子呢,也算是出口恶气,打死一个够本,打俩赚一个。 打定注意的薛茹,不再想走不走的问题,开始想不走怎么办的问题,这是一场没有胜利希望的战斗。已经九月末了,上海是十一月份沦陷的。别说上海,好像整个抗战期间,局部阶段性胜利都少之又少,几乎所有战役最后都是失败。一直到抗战胜利,胜利屈指可数。 这样的战斗打得憋屈,可又有什么办法,国力不如人家,只能坚持,坚持,再坚持。八年,四百万军队,三千五百万人死在日本人手里。 薛茹感到胸腔里像着火一样,有些上不来气,一股仇恨在蔓延,在燃烧,她很想这时候冲出去,把日本人碎尸万段。 这股仇恨在心里扎根发芽生长,渐渐的她不再想这些,想的是如何在战斗中多杀鬼子,战斗到最后一刻。夜深了,很多士兵都倒在战壕里休息,明天还有恶战。 可薛茹却睡不着,瞪着眼睛看着天空,这时候已是初冬,虽然江浙一带并不冷,可是夜晚有些凉。六子悄悄跑过来:“薛茹小姐。” “不许叫小姐”薛茹瞪眼睛说道。 六子为难的说:“你确实没有我大嘛。连长都说了,你最大不过十五六岁。” 他这一说,薛茹才想起来,自己感觉好像变小了,个子也没有以前高。但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对这个新身份也一无所知。自己到底多大?看衣服自己应该算是穷人,可一双手没有老茧,细皮嫩肉的,明显不是出力的人。这个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呢? 反正也睡不着,就问道:“六子你姓什么?” “我姓赵,家里排行老六,叫六子了。小姐叫薛茹,名字真好听,你教我打枪好不好?我也想像你那样。” 薛茹倒是很愿意为人师表的,觉的六子是一个好小孩。其实她现在比人家还小呢,只是自己没感觉。当然也就告诉他枪是怎么打,不是瞄的准,关键是要稳,不要慌,一百多米又不是非得打头部。这是战场,打在腿上也行,所以只要不慌,还是不难打中的。 今天主要是她不熟悉这种枪,否则想报名特种兵,怎么能没有两下子,枪法可是第一要素。 一直谈论很晚,直到六子困了,薛茹才倒下休息。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好几件衣服,看到六子和王杰他们都没有穿衣服,正在吃饭。感激的笑笑,把衣服披在他们身上。 邹焕章过来:“薛小姐,你吃点饭,一会和运输兵下去。” 薛茹说道:“邹连长,我不离开,我要和你们一起战斗。” 邹焕章说道:“打仗是我们男人的是,我们是军人,你不是。” 薛茹说道:“蒋委员长说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你怎么瞧不起女人?” 邹焕章看看薛茹,这么小的女孩,有神奇的枪法,有如此胆量,还有文化,真是难得。 看他不说话,薛茹摘下他的帽子戴带在自己头上:“我现在就是军人了。”说完立正向邹焕章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一套动作一点都不生疏,要不是她年龄在那摆着,邹焕章都得怀疑薛茹就是军人。想想她的枪法,抗战是不分什么人的,也就点头说道:“那好,你现在就是一名国民革命军士兵。张宗法,薛茹编入你们班,照顾好她。” 张宗法是班长,也就是六子这个班,全班十二个人,此时还剩七个。连忙立正:“是”。 战士们刚刚放下饭碗,突然远处让天空传来飞机的声音。邹焕章喊道:“鬼子飞机,注意隐蔽,准备战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