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酒劲上来,使上小性子了,放在清醒的时候,他断然不会与投资方这样讲话。 “好好好,”对方后退到自己位置上,马后炮地倒了杯柠檬水递水给林暮,“您先喝杯水缓缓。林老师,您看这样行吗?昭耀这边愿意为您提供一百万打底的慈善捐款,但前提是您需要配合我们接受一次外界的记者采访。” 一杯普通的水在喝多以后竟然尝出了甜甜的味道,林暮呆滞地眨了眨眼,感觉很不可思议,于是一口气将整杯水喝了个干净。 他迟缓地理解耳朵里刚刚接收到的内容,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对方回,“只要您简单讲述自身支教经历,与您上门求助诚启被拒的这些前因后果,把这些跟记者讲清楚,我们立即给您打款,决不食言。” 林暮沉默以对,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很难思考,但对关键的词语却分得清楚,他小声呢喃复述道:“诚启……” “对,诚启。只要您如实告知记者你曾被诚启拒绝即可。” 被诚启拒绝…… 林暮摸着杯口,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摔倒时陈淮无悲无喜俯视他的面孔,还有关上的电梯门,与上行闭合的车窗。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难过。 或者将那种感觉形容的更准确一些的话是——委屈。 于是他委屈地嘟囔着:“拒绝……” 对方徐徐善诱:“对,拒绝。” 拇指已经在大力按压下被杯口挤到发白,林暮感觉心里像堵着什么似的,他没办法分析出来这些情绪的来源是什么,像钻进了牛角尖。 对方后知后觉发现好像将人灌得太过了些,叫人送来解酒药,又一大杯温水递到身边的时候,林暮想也没想,直接喝掉。 小腹酸意上涌,林暮起身说了句抱歉,得到回应后转身走向洗手间。 大抵是因为沉浸在异样情绪中,就连身后说房间内有洗手间的提示都没听到,他凭着知觉乱走,半路被服务员拦下,带进走廊尽头的公用洗手间。 扶着墙解决了问题,林暮靠在门上仰头,天旋地转的感觉实在难受,胃里翻江倒海。 他这些年没吃过几顿按时按点的饭,高三养好病重新上学后赶进度学到日夜不分,上了大学一天三份兼职连轴转,回到山里只剩自己的时候亦然,什么时候胃疼什么时候再吃饭已经养成习惯。 呕了好一会,他想起还有人等着自己,晃晃悠悠的准备出去,门锁特殊,林暮研究了好半天才打开。 他闭着眼睛往外走,一时不察有个台阶,脚下一滑,便向地上栽去。 肩上一条手臂将他稳稳当当拦住,林暮睁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