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了一个滚,没有别的法子,只能水洗。 洗头是不可能的,只能洗发尾。 夏川萂给郭继业拢着头发让他洗完脸,然后背对着矮几坐下。 郭继业一边搽面脂一边问她:“做什么?” 夏川萂将水盆端到小几上,回答:“给你洗头发。” 郭继业回头,见到空荡荡的水盆,忍俊不禁道:“洗头很麻烦的,本公子晚上可不洗头。” 他以为是小丫头胡闹,不知轻重的要给他洗头,大冬天的洗头,还是晚上洗头,要洗出毛病来的。 但他想错了,夏川萂明显是很有想法有分寸的要给他洗头发。 夏川萂:“只是洗一下发尾,用热水洗,不沾头皮。您给倒点热水呗。” 郭继业弹了弹自己沾着碳灰的发尾,给夏川萂展示道:“你看,干净了,用篦子篦一篦就行了,真不用洗。” 夏川萂眼睛都睁大了一圈:“那怎么行呢,多脏啊,要洗的,您坐着就行,奴婢帮您洗,不麻烦的,也定不会冷着您。” 郭继业:“真不用洗,走,睡觉去。” 夏川萂站着不动,面无表情道:“只要您答应,奴婢以后都不上您的床了,您就不用洗了。” 郭继业:...... 被嫌弃了呢! 那怎么行,他堂堂郭氏大公子怎么能被个小丫头给嫌弃了,不就是洗头发吗,他是被伺候的那个,没道理因为不愿意洗头发就要被嫌弃! 郭继业给小几上的水盆添上热水,重新坐好,让夏川萂给他洗头发。 夏川萂挽起袖子,翻出澡豆粉,将郭继业乌黑柔亮的发尾泡进兑了凉水的水盆里,开始细致的清洗。 郭继业袖着袖子跟夏川萂闲谈:“小丫头,夏大娘平时都是怎么教你的?你是不是晚上不洗脚她就不让你上床睡觉啊?” 要不然也不会忒爱洁净。 夏川萂将澡豆粉在手心搓出细末,抹在发尾上搓洗,抽空回道:“大娘不管这个的。” 郭继业奇怪:“那你这些臭讲究都是哪来的?” 夏川萂撇嘴:“洗脚洗头发就是臭讲究了?明明是公子太不讲究了。” 还说她呢,她要是有他这样的条件,不说一天洗一次澡吧,三五天的是一定要彻底洗一次头的。 反观郭继业,或许是这个时代没有几天就清洗一次身体和头皮的习惯,在夏川萂眼中,郭继业这个贵公子活的是有些粗糙的。 郭继业:“嘿,你个小丫头果然胆子大,竟敢挑剔本公子不讲究。本公子可告诉你,在军营里多少糙汉子一年到头都洗不了一回澡,那营房里,臭气轰轰的能熏死个人,要搁你,你是不是就不用活了?” 夏川萂跟他细细辩驳:“一来,公子您现在不在军营,是在富贵安乐窝里,有条件讲究为什么要偷懒呢?二来呢,奴婢是丫头,这辈子都进不了军营的,所以该活,还是要干干净净的好好活着的。” 她给已经洗了一遍的头发包上一块干麻布,防止湿发滴水到他的背上,道:“请公子帮忙将这盆水倒在桶里。” 郭继业起身:“洗完了?” 夏川萂给他举着包着麻布的头发,道:“没呢,还得洗第二次。” 刚用洗发水洗过一遍的头发不得再用清水过一遍? 郭继业无语凝噎,但都洗了一半了,只能听话的将浑浊的水倒入空桶中,然后又倒入热水,夏川萂忙提醒道:“涮一遍盆。” 郭继业紧急停止继续倒热水的动作,依言涮了下盆,然后缓缓倒入热水,等喊停了,再给她兑入一瓢冷水,小丫头试了试水温,道:“好了。” 郭继业心累的重新坐下,这回是话都不想说了。 用清水重新洗过一遍头发之后,夏川萂又一连换了两块干布给他将发尾的水给拭的差不多了,才用另一块干布给他包好,让他自己抱着自己的头发回内室去等她。 郭继业就见小丫头蹬蹬蹬的跑回内室,将之前洗过的两双足袜拿过来,放入刚才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