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位拙公子也太爱脸红了些。 砗磲将夏川萂和郭继拙一手一个拉住道:“那就都去,快走吧,再磨蹭可就真来不及了。” ...... 从东角门出了将军府,府外停着一辆牛车,驾车的是个戴斗笠穿短褐草鞋的庄稼老汉。 砗磲先上车,范思墨在后头托着,将夏川萂和郭继拙送上牛车,等四人都在干草堆里坐稳当了,范思墨才喊道:“老伯,走吧。” 老汉笑着吆喝了一声,牛车缓缓启动,朝着东面而去。 夏川萂看了看方向,好奇问道:“砗磲姐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砗磲道:“去东郭,籍田礼在东郭举行。” 夏川萂:“是东郭的田好耕吗?” 范思墨“噗嗤”笑了,道:“哪里的田都一样,是东郭良田多,且离着围子乡更近,公子便将籍田礼选在了东郭。” 哦哦,雨露均沾,也是为了能将围子乡和郭氏田庄的农人们融合在一起,很周到。 夏川萂奇怪:“那咱们从围子堡来西堡,怎么是从南面绕过来的,而不是直接从东郭过来呢?听起来从东郭借道要更近一些。” 砗磲也不是很明白,闻言便询问那赶车的老汉道:“老伯,您知道为什么吗?” 这老伯能来将军府门前拉人,就是个胆大且有眼界的,此时听问,便笑回道:“这个啊,原先东郭和椒山之间有一片丘陵,只长荆棘,不长庄稼的,还是郭氏仁义,今春带人打通了东面的岭路,修通了河道,这才将围子堡和西堡连了起来。你们来之前,这路还没修好,自然只能走南郭,现在嘛,可以直接走东郭了。” 哦,原来如此。 夏川萂不禁感叹道:“这路修的可真快啊。” 她们来到西堡才半个来月吧?怎么半个月就能将一座山岭给打通了,还修了条路、挖了条河道出来? 老汉也感慨道:“谁说不是呢?不过,这也是郭氏慷慨,郭氏公子亲自督建的缘故,修路的时候老汉也去了,一日两餐给吃饱,天不亮就开工,天不黑不歇手,挖沟开石填土用的都是坚硬锋利的铁器,这才在不到一个月内将这路将将开通。这路开通了好哇,路开通了,咱们走亲戚串门子就能少走几十里弯路,打谷引水就不用发愁了,有余闲了还能开两亩荒地,好处多着嘞。郭氏仁义啊......” 夏川萂她们一路听着老汉唠叨郭氏如何仁义,郭氏公子如何为他们这些佃农着想这些感激充满对未来期盼和希望的话语,倒也不觉无聊,相反,感觉才出发呢,就已经到了东郭了。 此时的东郭放眼望去人山人海的,汇聚了氏族、豪门、寒门、佃农、甚至还有商人等各种身份各种行头各行各业的人,跟过年赶大集似的,真正做到了雅俗共赏,大俗即大雅。 她们牛车一停下,几个半剃了头的小孩一手小铲子一手小篮子颠颠的跑了过来。 赶车老汉挥着牛鞭驱赶道:“去去,老子牛粪有粪兜兜着,用不着你们拾。” 小孩们失望的“哦”了一声,转身呼啦啦的跑远了。 其中一个小孩突然站住脚,扯着尖利的嗓门喊道:“哑巴傻子,你怎么在这里?!” 夏川萂探头瞧这小孩,这小孩说谁呢?话真难听。 咦,看她这里? 夏川萂顺着小孩视线回望身边,她身边正是郭继拙。 郭继拙在听到小孩声音的时候,就将头缩回来了,此时见夏川萂看他,他将头缩的更厉害了,眼神慌乱乱瞟,明显的忐忑不安。 那小孩孩在叫嚣:“喂喂,傻子喊你呢,傻子你傻了吗?” 夏川萂:“你谁啊?张口傻子闭口傻子,你除了傻子就不会说其他话了吗?莫不是你才是真正的傻子?” 这小孩不成想夏川萂居然跟他回话,还说他是傻子,不由楞住了。 之前跑了的小孩又都跑了回来,聚拢在这小孩身边,问道:“大娃,你在跟谁说话呢?” 这个叫大娃的孩子拿黑黢黢的手指指着夏川萂道:“俺家那个哑巴傻子就在牛车上。” “哦哦,”一个看着就很壮实的圆头圆脑的小男孩昂着小脑袋喊道,“喂,马家的傻孩子......” “叫谁傻子呢?啊?叫谁傻子?你们喊郭氏公子傻子你们爹娘知道吗?还是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