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发誓,一定将援兵带去围子岭......” 葛老翁忙打住他的话,道:“郭管事,您已经够仁义了,实在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郭选只当他是客气,仍旧再三保证一定会带着郭氏的府兵来救围子岭的乡民们,然后就骑上他那匹跟他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大青马带着自己养的心腹手下朝荆棘岭的方向离开了。 一个黝黑汉子凑过来问葛老翁:“翁老,这姓郭的真能带府兵来找咱?” 葛老翁嘿声道:“最好找不到,谁知道来的是兵还是匪。” 这汉子不说话了,狠狠“呸”了一声继续干活去了。 这年头世道乱的很,是兵是匪是良是草根本就没法分的清楚。昨晚那些死在他们手下的匪徒们原本不都是老实种地的良民?还不是化成匪徒半夜来抢他们? 葛老翁点了一下人手,原本他们围子乡的老弱病残有近五百人,经过这一夜,死了得有小两百人,活下来的也都带着伤,活下来的是还能喘气,但什么都做不了,跟死了也没差了。 让他欣慰的是青壮勇士们只死了三人,让他心痛的是牛羊牲畜们几乎全跑了,有的是受到惊吓跑的,有的是被点燃了皮毛去冲击敌人烧死了。 他们围子乡十几年的财富积累经此一战算是全没了,好在还有人在。有勇士们在,妇孺们在,他们就还有希望。 只要有人在,他们就还会有源源不断的财富,葛老翁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葛老翁跟自己的瘦马告别,瘦马的腿骨折了,站不起来了,只能等死。这是一匹老马,就是腿好好的也活不了多少日子了。 葛老翁浑浊的眼睛掉下一颗老泪来,他抚摸着老马干瘦的脖颈喃喃告别道:“老伙计,老伙计,老伙计......” 老马流泪不止,眼眸留恋的望着初升的朝阳,在葛老翁喃喃送别中闭上了眼睛。 葛老翁薅了一把苜蓿草放在老马嘴前,最后抚摸它的脖颈,转身向重新组好的队伍走去。 现在的队伍只有不到两百人,两头骡、五头牛、一头小毛驴,板车倒是不少。 留下的这些板车基本都是夏大娘和夏川萂她们的,因为乡民们自己的板车逃的时候能带走的都带走了,所以眼前这些板车上装的也都是些值钱的细软、粮食等物。 简而言之,都很值钱,各种意义上的。 阿大和阿二以及夏大娘身边的几个佃农占了两头牛车一头骡车,葛老翁猜之所以只占这三辆,估计十这几个人当中有人不会赶车,所以只占了三头牲畜。 葛老翁对此没说什么。 他见一些箱笼被放在草地上没有搬上车,就问道:“这箱子怎么回事?” 一个夏大娘的佃农道:“这箱子里装的都是没用的东西,咱们车拉不了,就不要了。” 葛老翁见笨重的实木箱子上锁着精致厚重的铜锁,就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佃农:“......书。” 一个围子乡的汉子在葛老翁耳边道:“是夏川小女君的书箱,他们嫌沉也嫌占地方,就不要了。” 葛老翁笑笑,对阿大阿二他们道:“你们若是当真不要了,不介意老翁带上它们吧?” 阿大爽朗笑道:“老翁自便。” 葛老翁对他们拱拱手表示感谢,围子乡的汉子们围拢过来两人一个将这几十个书箱给抬上了木板车。 分给他们的牛骡只有四头,只能拉四辆木板车,剩下的木板车也都是贵重的财产,汉子们就自己背着麻绳自己拉,能拉多少拉多少。 葛老翁骑上个那头小毛驴跟骑马的大牛在前头引路,汉子们就拉着板车奋力在后头跟随。 也难怪阿大他们不愿意带着这些书箱,又笨重又占地方,还压根没什么用处,带着它们纯粹找罪受。 但为着他们活下来的媳妇孩子,围子乡的汉子们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硬是将这些“没用的”书箱拉到了围子岭下。 大牛知道夏川萂她们马车拐头的地方,找对了方向,顺着明显的车辙印和队伍行走中踩踏的痕迹就能找到她们进岭的地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