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大木箱子塞满了冰块和稻草、花椒、甘草、丁香、八角、金银花等香料和药材。 大牛不敢劝,只能多点了几个人手暗中跟随,自己也离着两步远紧紧跟着她,就怕她发生什么意外。 对大牛的谨慎,夏川萂不置可否,没有了芸儿在身边,夏川萂就跟脱了一件坚硬的铠甲一般,没着没落的,身体四处透风。 夏川萂拎着酒坛子坐在车辕上,倚着装着芸儿棺木的大木箱子,仰头看着天上挂着的残月,良久,叹道:“芸儿,放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我却在外头花天酒地的应酬,你会不会怪我?” 听着这话的大牛心下叹息,芸儿只是一个小丫头,身份卑贱,夏川萂身为主人,是不能为她守忌讳的。 而且,夏川萂所作所为一举一动关系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利益得失,而是他们整个围子堡的,所以,如果芸儿有灵自己站在这里,也不会允许夏川萂为她闭门谢客,忌酒忌荤,不见人,不参加宴席的。 夏川萂灌了一口酒,醉醺醺道:“芸儿,要是你在,你肯定又要唠叨我喝太多酒了,我可跟你说,这酒就跟饮子一样,一点度数都没有,还没你酿的好喝,我倒是想大醉一场什么都不想,但这酒太不中用了,我醉不了啊......” 大牛听的心下发酸,别过头去不忍再看,却猛不冷丁的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大牛好悬没拔刀相向,等看清楚是谁之后,就讪讪将刀又插/了回去,唤道:“公子。” 夏川萂听到大牛唤公子,就转头一瞧,也看见了郭继业,但她没说什么,就将头转了回去。 夏川萂心下暗叹,真是阴魂不散。 郭继业对大牛点点头,抬脚来到了夏川萂身边,拿过她手里的酒坛子,自己尝了一口,评价道:“这酒比宴席上的好些,但也不及你的酒好,别喝了吧,伤身。” 夏川萂呵呵笑道:“难得,你也会说出喝酒伤身的话。” 郭继业转到牛车的另一边,跟她一样坐上了车辕,道:“边关苦寒,再一两个月就要下雪了,饮酒可以暖身,不得不喝,但我本人,是不喜饮酒的,你知道的。” 夏川萂莞尔,她还记得,小时候在桐城生活的那一年,每次出去宴饮回来,郭继业都要难受好一会,还会耍脾气摆脸色,指使她做这做那的。 他是真的不喜欢饮酒,酒量也不好,她偷瞧了一下他脸红脖子也红的醉酒样子,心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这酒量是长了,就是长的有限罢了。 不像她,喝酒就跟喝水似的,就是个解渴解腻的玩意儿。 夏川萂笑道:“我在将军府西院石榴树下埋了一些红黍酒,口感柔和,清香回甘,估计你会喜欢的。”红黍就是红高粱,用红高粱酿出来的酒可是一绝。 郭继业笑道:“你说好,那一定是好的。”又回忆道:“我记得,西跨院里没有石榴树来着?” 夏川萂解释道:“我新种的,还种了一株葡萄,搭了个葡萄架好乘凉,现在应该已经结果子了,等咱们回去了正好可以吃葡萄,石榴还要等上一个月才能熟呢......我写信给你说过,也是经过你的同意的,你忘了?” 西跨院是郭继业的起居院落,她只是临时住在那里,她想要种棵树,当然要先征求郭继业的同意了。 此时听郭继业说他记得院子里没有石榴树,夏川萂不免有些着急的解释给他听,她是写信征求过他的意见,她才种的。 这会子不会拿这责怪她吧? 郭继业瞧着她因为饮酒变得更加亮晶晶的莹润眼睛,道:“我自然没有忘记,我只是诈一诈,看你还记不记得给我写的信而已,看来你还没忘记,本将军老怀甚慰啊!” 他还感慨上了。 其实他只是没话找话闲聊而已。 夏川萂白他一眼,嘟囔道:“你可真够无聊的。” 郭继业同她一样看着天边的半拉月亮,道:“人活着,本来就很无聊。” 夏川萂:“......这可不像是个意气风发的大将军说的话。”尤其你才二十来岁,正是野心勃勃天下我有的年纪,花花世界才跟他敞开,他居然会觉着无聊? 郭继业叹道:“大将军,是一个系着万千性命的名头,担负着这样的重任,我也是会累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 他转头去问夏川萂,夏川萂同样担负着数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