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的一个目的地。 她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地图,许久,问:“你知道刘翰文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刘翰文?义武军节度使?”岑骥颇有些轻蔑,“胆小怕事,贪图享乐,没别的本事,只是会投胎。祖上在定州经营数代,家臣能吏收服了不少,保了他十几年的太平。” 李燕燕头低得更深,这不是她期盼的,她现在急需投奔一个精明强干、有足够魄力的人,唯有这样,才能接得住这个送上门的机遇。 可她又有什么选择?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见到刘翰文?” 岑骥挑眉:“你见他做什么——哦?你是想和他谈条件?” “怎么?你也要送他一个刺史做?可他已经是节度使了,刺史有什么稀罕?” 刺史是没什么稀罕的,可刘翰文若是个有雄心的人,势必会借此跟淮王讨上个大人情。 李燕燕抬头,不服气地瞪着岑骥:“只要能见到他,我自会想办法说服他。你不愿意帮忙就罢了,不要嘲笑我!” 岑骥默了下。 他早该发现,这女孩虽孱弱,却不是弱者,无论何等绝境,她头脑里想的永远是如何应对,而不是放弃。 岑骥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上前一步。 他生的高大,站的这样近,即便一动不动也给人以压迫,李燕燕不禁退后了半步。 岑骥静看着她,道:“别想了。刘翰文这人,做事前瞻后顾,等他做出决断……你未必等得起。何况,他自己能不能在这轮混战中存活下来,也难说。” 李燕燕自然明白,可她又不是岑骥,想去哪里就可以自己去,若不主动寻求与刘翰文合作,就只能困死在这定州城里。 她简直有些恨,恨自己无能无力,恨岑骥站着说话不腰疼,于是板着脸说:“可我没有别的去处了……” “去白石山。” “什么?!” 岑骥定定看着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肃,“跟我去白石山吧。寨子里虽然清苦,却也因为清苦远离战火,你在那里至少是安全的。古大哥不会一直龟缩,很快也要出山,以后,若是战事稍歇,去淮南的路打通,再送你去淮南。” 李燕燕愣了,呆呆地眨了下眼。 她既是震惊白石山古大当家有这等气概,这么早就有了出山争霸的雄心;亦是发觉,岑骥给她开出了一个无法拒绝的条件。 和不知深浅的刘翰文比起来,她自然宁愿和岑骥一道;与其在定州死等、与刘翰文交涉,去白石山至少是条活路;只不过…… “去白石山?”……深入贼窝? 岑骥似乎被她惊呆的样子给逗乐了,挑起嘴角:“嗯。” 李燕燕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不可多得的良机,只思考了一瞬,便点头:“那好,一起去白石山。” 小丫头的郑重其事,又让岑骥笑出了声。 笑后,又有些困扰。 好像随着她一声回答,这些天一直不大安稳的心,忽然定了下来,明明动乱将至,却有尘埃落定的豁然。 这种感觉,他不大适应。 李燕燕时刻留心着岑骥脸色,不大敢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以后真会送我去淮南?” “这要看战局,看情势……不过我保证,时机允许的话,一定送你去。” 岑骥温和地笑,却不忘奚落她:“最好在春天之前送走,不然,要起桃花癣。” 李燕燕瘪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