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看,于是气哼哼地说:“放开!我自己会走!” 岑骥倒是立刻放手了,瞥了她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说:算你识数。 李燕燕瘪瘪嘴,跟着岑骥来到山顶一处小块的平地。这里砂石遍布,荆棘丛生,想来连范殊也没办法改成农田,便空置着,平素人迹罕至,只有寒鸦盘旋,与枯树作伴。 靠着枯树,岑骥示意李燕燕在石头上坐好,丢给她一样东西。 “戴上。”他下令。 李燕燕拿起来,见是袖弩,才想起岑骥说要让她练习,原本昨日就该练的,要不是…… 她纠结了。 理智上李燕燕也明白,岑骥愿意教她,机会难得,她应当用所剩不多的时间专心练习才是。 可……即便是她,一向很会给自己找台阶下的,这回也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 虽然李燕燕也想通了,岑骥没什么恶意,大概只是被古存茂的调侃惹恼了,随口胡乱说的,但被外人听见那种议论,她着实太难堪了……而且,岑骥好像也没有道歉的意思呀…… 她越想越不平,脸又朝枯树扭了几度,坚决不看岑骥。 “别磨蹭……快点。”岑骥平淡的声音。 李燕燕听了更来气,气得手指也不灵活了,试了几次也没系好袖弩的扣子。 她重重把袖弩撂在膝盖上,没好气地说:“我戴不上!我不高兴,我面子全没了!” 岑骥还是用他那能把人气死的腔调,冷声说:“嗬,那要找你麻烦的人,因为你不高兴,你没面子,就不来了?这么客气的么?” 李燕燕气结,固执地扭着头,不理会。 岑骥见她真不动弹了,有些着慌,也有些来气,只能发狠道:“老子这么忙,抽空教你,你倒还来脾气了?!少废话,你今天就是手脚断了,屁股裂成四瓣了,也得给我练!” 女孩肩膀抖了一下。 岑骥心里忽然很慌,心想该不会把她说哭了吧…… 可李燕燕只是慢慢的,头转过来一点,咬牙说: “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屁股。” …… 岑骥张口结舌,愣了一瞬,随后“噗”的一声,破了功。 “哈哈——哈哈哈哈——”岑骥捧腹大笑。 ……好像完全没有教人知耻,只羞辱了自己,李燕燕后知后觉地想。 她气不动了,悻悻地把额头抵在枯树上,轻撞了几下。 ——大手挡住了她的头。 “别气了。”岑骥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她身边,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笑。 “那你凭什么诋毁我?”李燕燕愤恨得脸又红了。 “诋毁?哪有那种事?”岑骥死不认账。 “你说的,”李燕燕坐直,拍开岑骥的手,“你说我没有……没有那个……” “哈……”岑骥大咧咧地舒展了下手脚,无耻道:“那我又没看见嘛,只能说没有。眼见为实,宁可信其无,不可信其有,对吧……怎么,难道你还想证明给我看?” “你!” 李燕燕惊得都忘了生气,怎么可以这样不讲道理呢?! 岑骥倒没有继续胡说八道,他又指了指袖弩,沉声说:“快点,戴上。” 李燕燕权衡了下,觉得继续和岑骥针锋相对下去,自己貌似也占不到太多便宜——毕竟对方是如此厚颜无耻。 她长叹,默默把袖弩套上左腕,这才注意到系扣似乎都被调整过,正合她手腕的尺寸,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皮绳长长耷拉下来一截……不光是系扣,牛皮里层还垫上了软布,再也不会磨到皮肤了。 “这个,也是你的。” 李燕燕看向岑骥掌心……五支精巧的小箭,打磨得很细致,每一支尾端都刻了一个小字——“岑”。 “你昨天做的?”李燕燕有点惊讶。 “嗯,”岑骥懒洋洋地回,后面又小声说了句,“……能不能将功补过?” 李燕燕绷不住,笑了。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可是……”她忽然皱眉,“那你以后也不可以随便说我!” 岑骥干咳一声,却说:“我请古大哥放出话了,你的婚事有他做主——只是对外人这么说。谁想乱来,总要掂量掂量的。” 李燕燕有些脸热:“哦……” 岑骥得意地仰起脸:“这事,开始就该和我说。” ……和你说? 李燕燕默默看着他。 诚然,许多事借岑骥之手会变得容易,可……她真的有资格要求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