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抓住什么了…… 在这里,她是安全的。 ** “……还没醒过来?”古英娘担忧地问。 岑骥摇了摇头。 女孩牙关紧闭,呼吸急促,齿间漏出呜咽声,却听不清在叫什么。 已经很久了,这一次,连憋气都没能让她醒过来。 “我去问过了。村子里没有郎中,平时他们都是去镇上请郎中的。这可怎么办?一直魇下去,魂魄万一走散,回不来了……” “阿英,”岑骥打断她,“你再找间屋子歇着吧,明天还要赶路,许多事要你料理。” “可是……” 岑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我来想办法。” 古英娘本还犹豫,见到那两人紧握的双手,只好点点头,退下了。 岑骥默默注视着被自己握在掌心的、女孩的左手,她在梦魇中似乎也很想回握过来,只是没有力气,白嫩的手指略有蜷曲,像芦苇被风吹弯。 她的手腕细到不可思议,即使套上了袖弩,看上去依然是轻易就能掰断的样子,此刻,手腕连同袖弩都轻轻颤动,呼吸越来越疾。 袖弩……藏的深,出手快,不动则已,动则致命,着实很适合她这样的人。 出征前岑骥不愿去想,可分离并没让他解脱,想念反而随着时间沉淀、酝酿,情思日渐胶着。 终归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她才是最好的猎手,隐匿声息,适时撩拨,等猎物察觉,已然泥足深陷,她却不为所动——无论是莫老爹家那个雷雨夜,还是后来的许多次。 雷雨……岑骥眉间拧成了一个结。她上次梦魇,也是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岑骥松开手掌,原本被握住的小手似乎很不满,抽动了几下。 “麻烦……” 岑骥轻叹,倾身向前,手掌盖在女孩耳朵上,稍用些力按下去,两只柔软的耳朵被完整包在掌心,柔若无骨,只有她一直戴着的单珠耳坠坚硬泛凉。 她的模样和平日有些不同,睫毛颤抖不已,鼻尖微微翘起,看不到眼眸里偶尔流露出的深沉心机,就像是一个真正乖巧顺从的年轻女子。 “睡着了还在骗人……” 岑骥轻嗤,将额头也贴上女孩的额头,她抖得很厉害,可禁不住他强势的压制,渐渐缓和。 “别怕,快醒来,醒过来好继续骗人。” “一动不动,活像王八。” “再不醒,戳你鼻孔。” 岑骥说着没意义的话,却发现从上方看下去,离得这么近,很难忽略她小巧的、花瓣带露似的嘴唇…… 岑骥顿觉口干舌燥,不自然地咽了一口,却在这时,听见女孩细细的呢喃: “阿衡哥哥……” 只听清四个字,让他差点咬到舌头。 阿衡哥哥?岑骥心里骤然有火燎原,一怒之下,顺势含住她的唇瓣,咬了一口! 女孩睫毛忽然抖了几下。 岑骥面上一痒,稍稍离开,目光对上一双难得迷离的眼。 “……我回来了?”李燕燕尚且不大清醒,没头没尾地问。 岑骥不知为何有些不自在,迟疑了下,将手从她头的两侧移开,才说:“你去哪里了?” “我……”她嗓音沙哑。 “先喝水。” 岑骥倒了水,扶她起身,等李燕燕喝完,又问:“你从前在雷雨夜做了什么亏心事,忘不了了?” 李燕燕放下碗,垂着头,轻声道:“也不是每次打雷都这样,在白石山上一直没犯。” “从前有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