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际在于晨,农家人的早晨格外繁忙。 担水,打扫院落,洗衣,剁猪草,煮猪食,伺候家里的畜生是晨起必须完成的事儿,一件连着一件,喘口气的工夫都没有。 小山村里陆续听到鸡子们扑棱扑棱的抢食声,水桶叮当声,农人间熟络招呼声。 经过偷盗之后的休生养息,清水村渐渐恢复生机,慢慢走出阴霾,归于宁静。 自从年初家里的兔子卖了之后,兔笼子也空了,桩子也再没提养兔子的话儿。而鸡笼的鸡被盗之后,海棠家也没有再买鸡来。目前家里的家畜,也只剩下那两头猪了。 上了前院,两只猪崽子早饿的嗷嗷叫,见来了人,叫唤的更欢,蹦跶哼唧不停。 海棠赶紧剁猪草,准备熬猪食。 不大会儿工夫,堂屋里水汽氤氲,大锅里滚水翻腾。 海棠将切得细碎的猪草一股脑倒进铁锅,掩上锅盖,蹲身往灶肚里烧了一把猛火,待空气中传来熟悉的青涩味儿,锅子上方热气蒸腾上涌,她这才撤了火,却并不揭开盖子,只静静待了片刻,直到时候差不多了,她这才将闷熟的猪食盛起,拿些麸皮拌匀,这样一天的猪食就成了。 喂好猪,大山和张二娘也起床了,大山拿了水桶扁担去河沟担水,张二娘则收拾一家人的脏衣裳,装盆。 至于家里头号小懒虫桩子,现在还没有起床,叫他起来也是张二娘每日功课。 海棠问了张二娘今日吃什么早饭,张二娘想了想,让海棠做些好的,分量足一些。农忙的日子要到了,这几日家家户户都在做秋收的准备,他家也不能落后。 海棠应了一声,急匆匆又上四合院的厨屋准备去。 一会儿工夫,前头西屋就传出桩子的鬼哭狼嚎,夹杂着张二娘的气骂声 农家人平凡简单的一天就这样悄悄的开始了。 吃了早饭,大山拿着农具再次下地,张二娘送他出了门之后,回来坐在屋檐下开始准备农忙用的布袋。 收获的季节到了,种了几个月的庄稼就该收仓,布袋子是专为装粮用的,许多都是经年的陈旧之物,一年一年这样套用下来,好些都烂了口,或是被老鼠啃了洞,不缝补出来,等到急用的时候就只能傻眼。 海棠洗过衣裳,屋前屋后里里外外又清扫一遍之后,便带着干净布袋去后院摘最后的几茬花椒。 这些花椒从六月中旬开始便陆续红了,采摘晒干之后,海棠尝过味道,香麻鲜辣,口感很纯正,算是不可多得的几颗好树了。 花椒树不多,但果实却结了满树。成熟的月份也不太一致,正好错开。这也不知是柱子有意的,还是无意所为,不管如何都是帮了海棠大忙。 她家里晾晒的地方本就不大,如此一来,分批成熟,分批采摘,小块小块的晒干,不至于一下子太铺张,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后院里很是安静,庄稼地里已经陆续能见到农人躬腰忙碌的身影。 短短时间,海棠已经摘完大半布袋子,趁着日头正好,她又抓紧工夫忙着支簸箕,摊晒花椒果子。 之前卖龙虾时,海棠把家里那点子存货卖了个天价,现在眼看着花椒树上红红火火,她似乎就跟看着满树的银锭子一般,着实眼热的很。 因此这采摘晒干之事并不假于别人之手,事事都靠着自个亲力亲为。 当然这边货源她一手安排把控,收购之事,她也一早就打探好了。 且说上一回大山去镇上卖那秋猎得的野羊,海棠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