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和的嫌弃,也没将柏杨的咳嗽放在心上,随口安慰了柏杨几句,筷子仍旧飞舞的极快。丝毫没注意桌子上其他人都放下了筷子,连大掌柜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诡异。 宋佩瑜转过头来与大掌柜闲聊,“我听你说话似乎有些口音,像是翼州人?” 大掌柜面色露出惊讶,多看了宋佩瑜一眼,“我确实也能算得上是翼州人,我在卫国出生,小时候与家人走散,被人牙子带到了翼州,在个大户人家做小厮,才学了些灶上的手艺。” “啊”宋佩瑜露出惊讶的神色,满眼好奇的看着大掌柜,“那你怎么会来祁镇?” 大掌柜苦笑,娓娓将他的经历道来。 “主家得罪了人,一夜之间家都散了,反倒是我们这些奴才得了好处,阴差阳错的有了良籍。因着有手艺在,我就找了个酒楼做厨子,也有幸娶了妻子。 可惜我妻子生孩子的时候难产,一尸两命。 我伤心之下突然升起念头想要回我出生的卫国看看,于是托人寻了游商,随着他们一同出发。谁知道那游商命也不好,竟然在路上遇到了土匪。 我是在逃命途中碰到了通判大人带领衙役巡逻,才侥幸从土匪刀下逃出来。 从此之后,就留在了祁镇。” 听了大掌柜的经历,众人都有些唏嘘,甚至生出些许同病相怜的感觉,双方聊起来竟然意外投契。 等到陈蒙放下筷子,没用他在其中说话,大掌柜就主动承诺,只要青玉巷盛宅来传话,他就亲自给盛氏兄弟准备那道杂烩。 陈蒙听了这话,反倒觉得心中不得劲起来。 他能差遣的动天香楼大掌柜,都要靠通判府的面子,盛氏兄弟何德何能,竟然如此轻易就得到了天香楼大掌柜的认可? 好在陈蒙还记得他请盛氏兄弟吃饭,就是为了拉近彼此的关系。 转眼就将这点不愉快放在了脑后,笑语晏晏的与盛氏兄弟谈话,直到散场也没提起‘药丸子’的事。 通判府不主动提起‘药丸子’的事,青玉巷盛宅更能沉得住气。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宋佩瑜保持每七天给陈蒙送七颗‘药丸子’的频率,每次却只花费半天的时间,而且从没在这方面隐瞒过通判府送来的小厮。 到了七月,通判府终于忍不住了。 某天夜里,突然有人敲响盛宅的大门。 有个老妇抱着个正在发高热的孩子在门外磕头,求他们救那孩子一命。 虽然是请求,但看那老妇刁钻的模样,和开口闭口‘盛宅在镇子上买了那么多药,而且院子里天天漂浮着药味,必然有名医坐镇’的模样,显然是有备而来。 本着终于来了的心思,宋佩瑜和吕纪和轮番安慰柏杨,让他尽力就好。那老妇和孩子八成都是通判府的棋子。 柏杨沉着脸给孩子诊脉,良久后,目光越发复杂起来。 孩子身上确实有先天带来的病症,而且十分偏杂,祁镇的大夫没法救治也属平常。 柏杨开了方子,两剂药下去,孩子的情况就好了许多。 原本刁钻的老妇瞬间柔软了下来,追着柏杨给柏杨磕头。 后来那孩子还是隔三差五的来盛宅看病,带他看病的人却不再是老妇,而是孩子的父母。每次都不会空手,必然会带些肉食或者其他东西。 虽然盛宅用不上这些,孩子父母的举动却让人心中妥帖。 尤其的柏杨,因为孩子没莫名其妙的暴毙,开心了好几日。 三日后,吕纪和与人在街上起了争执。 以吕纪和的脾性,怎么可能会将区区祁镇的人看在眼中,起因也是对方像是疯狗似的咬着吕纪和不放。 吕纪和也不是肯吃亏的主,当场就没给那人好脸色,双方不欢而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