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上面,一点点把被角扯平。 纪清篱平时挺高大一人,此刻缩在窗户边,倒是被这大的飘窗衬的有些小,跟小学的时候一样。 潭冶站在那看了好久,走进去,想去碰他肩膀,手却插睡衣兜里就没出拿出来,“在做什么。” 倒是纪清篱大大方方,抬头去看他,“我今天想跟你一块睡。” 给潭冶堵得话都说不出几句。 这收拾得齐整,想也知道这个“一块”肯定不是其他的意思,但潭冶还是禁不住烫了耳朵。 拒绝的话绝对说不出口,潭冶把脸偏到一边。 默默把纪清篱的被褥往床上搬,又把自己地往底下拿,这次不是飘窗,而是床榻边上的地面。 紧紧挨着床脚。 “我睡这,你去床上。”潭冶说。 纪清篱眉间轻皱,“那我睡这,你去床上? ” “不行。”潭冶头一回没遂他的意,顿了顿又说,“地上睡得不舒服,你明天还要坐高铁。” 其实屋子里都供暖,地上还铺了地毯,就算没铺着睡一晚也完全不碍事。 但潭冶坚持,纪清篱也不会真就这样让人睡地上,都是经历过这么多的成年人,再黏糊也会在理智到来前淡去一些。 但也有例外—— “那都睡床行么。” 天生洁癖纪清篱,即便是小时候,都要和父亲分开睡,现在快一米八了,却想和个比自己还高,身形宽阔的人挤一起。 这句话说出口已经挺大勇气,结果受了惊吓的反而是潭冶。 后者听到他这句就跟灵魂出窍那样,完全定在原地,只一瞬才想起回话,“你说什么。” 纪清篱也是才想起现在俩人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忙说,“还是算了,我回我那去睡吧。” 这么大的房子,靠在一块睡谁都睡不好。 可刚动一下,肩膀就给人从后面摁住。 “别走,就这样吧。”他这一声有种浑厚的沉稳。 潭冶就是九点,声音在诺大的黑夜里有种沉稳的感觉,又像个小刷子,刷在人颈窝里,弄得人心里都是痒的。 纪清篱本就悸动的心又猛烈地跳了两下。 好在这张床长差不多两米,两人睡在床的左右两边,中间还能隔出一道来,完全不觉得挤。 黑夜降临时。 尤其是灯一关,之前断开的回忆又都接回来,从底下牵出一串长条的线。 “你还记得那会我们老去沙地上玩那个机器猫挖掘机么。”纪清篱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搁在枕头上。 潭冶应了声,道:“当时快餐店送的,随便一个汉堡薯条的套餐就能得一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