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到北平西苑战俘营之时,虽说这一路上乘坐的也是火车,也是这种闷罐车,但路上这三天时间内,鬼子别说吃的就是连口水都没有给喝过。同批被俘的兄弟们除了伤员当场就被鬼子屠杀一空之外,押解的途中便渴死了一半。” “而这次小鬼子押送咱们除了押车的全部都是鬼子,没有一个伪军之外,每天却是都给些吃的。虽然不多,每天只有两个你手中的窝头,水也是定时给上一些,虽不能吃饱,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渴死、饿死。使得除了一些身体虚弱的之外,大部分的兄弟们都活了下来。这有些不太寻常。我们这些人虽是战俘,现在也手无寸铁,但毕竟都是军人。他们就不怕我们吃饱了反抗?” “还有一点,在你突然跳车我拉你的时候,曾匆忙扫了一眼那个小站周边的环境。按照那个小站周边的环境来看,我发现他们已经将我们押解到了关外,也就是他们所谓的满洲国境内。” “最关键一点的是这列火车除了途中停靠一些小站补给之外,便是一直在向北不停的行驶。以我对东北的了解,以及按照这列火车的速度来推算,我们此时应该已经是过了长春。他们就这么一直押着我们向北,他们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是想将我们除掉,以日本人一向对战俘的手段来看,他们大可不必这么大费周折。他们在南京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我们几十万的被俘战友与平民百姓,都没有什么不敢做的。更不可能会因为忌讳某些国际眼光而将我们运到地广人稀的东北在屠杀。” 说到这里,郭邴勋看了看听完他的话正用一股子奇怪眼光看着自己的杨震,有些了然的道:“家父当年怀揣着交通救国的理念,曾留学于法国学习铁路专业。毕业回国之后却未成想到国内军阀混战,铁路成了他们的钱袋子。与当时陷入混乱的中国其他地区相比,东北虽也在军阀的统治之下,但却是相对稳定的多。而且东北地区有国内最长的铁路线,虽说归中国人自己管辖的不多。” “家父当年应友人之邀请来东北任职多年,我也曾随同家父在东北生活了多年。若不是九一八事变,家父不甘做亡国奴回到关内,恐怕我现在还与家父在东北生活。” “九一八事变之后,我立志从军,也是家父委托了当年在法国留学的旧友将我送进了法国圣西尔军校学习军事。只是回国之后因家父回四川故乡居住,而才应父亲同乡挚友德操将军所邀进入川军,而没有与其他留学生一样进入中央军。” “我自幼便失去母亲,是父亲一手带大。父亲因与母亲情意深重,又不忍我受继母之欺,所以一直未曾续弦。家父多年奔波在外,身体已渐渐衰弱。为照顾父亲,我才进入川军。” “家父原本一直希望我子承父业,做一名铁路工程师。他常说中国若想富强,就必须要大办交通。只有交通发达了,物资流动了,百姓才能富裕安康。只有百姓富了,国家才能真正的强大。” “只可惜他的愿望是好的,但国内多年的战乱,只能让他的希望一天天的落空。只是这一次出身未捷便身做楚囚,不知是否还有面目,有机会回去再见到父亲。”想起恐再难相见的老父,郭邴勋眼中不禁泪光涌动。 郭邴勋后边说的自己的家世,杨震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他的思绪早就被郭邴勋前边的话弄得失神。日本人将自己这些战俘居然拉到了东北,他们要做什么杨震心中已经是大概有了数。 一向以杀戮战俘为乐,尤其是从未将中国战俘当成人看的日军这次这么大方,不仅仅留下了这些战俘的性命,还每天给些吃喝,维持这些战俘的性命,绝对不是他们发了什么善心。绝对是别有企图。联想起东北丰富的矿产资源,杨震心中不由的猜测日军押解这些战俘去修工事或是矿山做苦力? 在东北当兵多年,在接受政治教育的时候没有少参观过哪些遍布东北大大小小的万人坑的杨震想到这里的时候,脑海中不由的形成一个后世只是在书本上才见过得词“特殊工人”。 想到这里,杨震转过头,对身边的郭邴勋道:“依我看来,鬼子将咱们千里迢迢从华北押到东北很可能是准备将咱们充做苦力,为他们掠夺东北的资源效力。咱们这些战俘都是上好的精壮劳力,日本人的机械化程度又低。为了满足他们国内对资源的需求,必定会采取大量使用人力替代机械的办法。” 说到这里,杨震又沉吟了一下道:“除了他们要将咱们送到矿山之外,还有一个可能,便是要押解咱们为他们去修工事。日本人一向以中国东北为其所谓的生命线。为了长期占据东北,他们在九一八事变之后下了很大的本钱,经营东北。为了保住这个所谓的生命线,他们想必在东北一些交通要道、战略要地上会大量修造一些军事工事。这些军事工事大多需要保密,别说中国人即便是日军底层人员也不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