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王效明考虑的事情要比刘长顺多的多。他总感觉杨震这次的病并不像政委与参谋长传达的那么简单。从第二阶段战役一开始,面对着此次作战迥然不同的战术部署,王效明虽然感觉到陌生,但却又是总感觉里面有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味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现在的这个局势,倒是更像司令员有意的给日军设置的一个套。他很难想象像司令员这么坚毅的人就这么会被轻易的击倒。如果说杨震因为重伤失去指挥能力他信,但如果说因为未婚妻的牺牲而伤心过度,在大战时候无法指挥部队,王效明压根就不信。 如果说张婷的牺牲,司令员不难过,这不可能。但要说司令员会因此被击倒,王效明压根就不信一个永不言败的人会如此的被轻易击倒。只是总指挥、政委和参谋长这么传达,他也不敢妄加评议。 刘长顺嘴上说就算把二旅打光了也在所不惜,实际上这个家伙是嘴上说的一套,做的却是另外一套。虽然不敢再明说要求撤退或是请求增援,但却每一天一遍雷打不动的将自己的伤亡数字报告给郭邴勋。 不过也确实有些难为他。他以一个旅的兵力阻击日军三个齐头并进的联队,的确是相当的吃力。为了在宽大的阻击正面保持足够的兵力,在阻击战的第三天,刘长顺除了留下少量的预备队之外,将手头的全部兵力,甚至旅部的马夫、文书等非战斗人员全部投入了一线阵地。 战斗进行到第六天,当且战且退的二旅已经退至东安、永兴一线时,已经将手头上最后两个用来做最后预备队的连,也就是二旅警卫连和旅直属工兵连投入到一线阵地。此时手头上所有预备队已经消耗一空的刘长顺,这次真的不得不再次向郭邴勋请求援军。 接到刘长顺再次请求援军的电报后,李延平扬了扬电报对郭邴勋道:“老郭,刘长顺有些吃不住劲了。按照他这些天上报的伤亡数字来看,恐怕他的二旅到现在已经伤亡近半了。打到现在,我感觉我们的戏已经做足了。是不是可以给王光宇下令出击了?” “从松花江一直到将军石一线除了少数的漫岗之外,几乎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在这种地形上与拥有地空火力优势的日军作战,其实对我们很不利。刘长顺不过一个旅近万的兵力,其防守正面却高达四五十公里。这种一字排开的阵型,能在日军一个精锐师团的攻击之下,坚持六天也难为他了。” “你曾跟我说过,防御战固然不能不重视全线防御,但更重要的是要选择要防御的重点。兵力绝对不能平均分配,一线指挥员手头要掌握一支强大的预备队,以免一点被突破全线动摇。但现在刘长顺打的却恰恰是这种你说的绝对要避免的战斗。” “他那里现在已经伤亡三分之一,手头的预备队已经消耗余烬,形势已经很危急了。再拖下去,我担心一旦一点被突破,预备队已经消耗干净的他那里,恐怕真的会出现全线崩溃的局面。” 正伏在地图上标着第二师团进展的郭邴勋听到李延平的话,摇摇头道:“政委,司令员说过只要这个第二师团一天不分兵,王光宇的一旅就绝对不能动。日军现在还很谨慎,其骑兵联队的警戒线还保持在五十公里左右。” “我们一动,无论是穿插还是迂回,即便在夜间行动也很避开过这个骑兵联队布置的警戒线。按照其目前的态势来看,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这个第二师团肯定会收缩成一团。以目前第二师团的实力,以及其战斗力来看,一旦其全部收缩起来,我们将很难达到我们的战略目的。” “这个安井藤治虽然该坚决的地方绝不手软,但其整体战术还是太谨慎了。其采取三个联队齐头并进的战术,这三个联队之间的间隔不足五公里。刘长顺几次示弱,非但没有能引诱其分兵,反倒差点没有被其趁虚突破侧翼。” “而且从赵副司令那边的情况来看,二十五师团的虽然攻势很猛,但其屁股却始终不肯离开浩良河一线。也就说无论哪一个方向,我们现在都没有合适的战机。王光宇指挥的一旅以及三个独立团是我们手头最后的底牌,一旦亮出去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而从这个第二师团目前的战斗力来看,若是其始终不肯分兵,即便我们将手头上所有的兵力全部压上去,也恐怕奈何不了他们。甚至连一个击溃战都很难打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