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贵在离开司令部之前,拽着前来送他的杨继财的手道:“刘司令员这么做是在糊弄总部,是要耽误大事的。战局瞬息万变,按照他的这种做法,等一切问题都明了了在下决心,什么菜都凉了。以一号的脾气,恐怕用不了多久,他就要被换下来。” “但他个人的荣辱是小事,可战局实在耽搁不起,陈司令那边耽搁不起。陈司令那边三路迂回,无论是那一路都不占据绝对的兵力优势。尤其是大同方向,搞不好面对的就是整个第一军。” “你是全军最得三号器重得作战参谋,鬼点子也多。咱们劝不了他,就在其他方面想想办法。这样我赶到十七师之后,立即抽调出最好的一个团。我直接出面找司令员不合适,政委那里我去说,让他去与司令员谈,由你来担任这个指挥员。” “你带着部队到位之后,要尽快的打通康保一线的日军防线。至少也要死死的缠住这个独立混成第九旅团,为下一步执行总部的穿插计划先做好铺垫。这些事情,也是你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了,也算是一种亡羊补牢吧。” “希望日军的反应速度,不会那么的快。在总部将咱们这位过于死板的刘司令换下来之前,日军还没有将穆长秋的迂回部队给一锅端了。只是这样一来,压在你身上的担子,就有些太重了。” “康保那里是日军在整个西线战事之中,两大部的结合部。对于日军来说,那里的战略位置极其重要。而眼下一一零师团手中,还有一个完整的步兵一六三联队,就放在化德一线没有参战。” “如果进攻康保,无论是保持防线的一体性,还是保证自己侧翼的安全,一一零师团势必要进行救援。不用多,哪怕只来一个步兵大队,对你的侧翼都是一个相当大的威胁。如果日军胆子再大一些,甚至有可能将你合围。” “一个步兵团,即便是加强团,面对日军三个步兵大队,外加随时可能参战的一个联队,就算再能打这劣势也太明显了。我真的不知道咱们这位刘司令员,他脑子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日军援军六十九师团被易良品堵在集宁,而一旦陈司令员迂回成功,只要他们守在大同、集宁一线,就堵住了山西日军第一军北上增援的通道。在加上山西境内的关内部队配合,短时间之内,日军可没有地方去找援军。” “我们现在完全可以对一一零师团,一点点的和他们磨。只要将其牵制住,保证围歼二十六师团战斗进展便可。现在抽调出一个师,以及哪怕是一个坦克营,转向康保境内完全没有问题。” “而且就算没有上级这道命令,在完成对二十六师团与一一零师团的分割之后,康保也是必须要拿下的。陈司令在临走的时候,也曾经再三的叮嘱过他,康保必须要尽快拿下来。可这么重要的方向,面对着这么庞大的一股敌军,他却只派了一个加强团。” “他太过于求稳了,总想着饭一口口的吃。也不想想,如果陈司令短时间之内,无法得到大量的援军,面对整个日军第一军的前提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一旦陈司令那边垮掉,整个绥南战场都陷入一个危险的境地。” “我们之前创造的大好局面,也将会毁于一旦。绥南的战局,现在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他却还依旧在这里一味的求稳,轻易不敢迈出一步来。难道他就真的看不出来,绥南战局的重要性吗?” 知道自己眼下在无法改变刘长顺主意之前,能做的也只有这些的王明贵,拍了拍杨继财的肩膀叹一口气,转身上车赶往正镶白旗境内的指挥所。而杨继财看着那辆吉普车的背影,发了好大一阵子愣,才转身返回总部。 对于王明贵的那些感慨,杨继财心中很明白。但是他的身份和地位,让他不愿,也不想对于王明贵的话做任何的评论。两个人都是自己的首长,自己作为部下,哪怕是私下里面,也不能做什么评价。 至于刘长顺心中在想着什么,其实杨继财是很清楚的。一句话,就是这位刘司令员现在的表现,也许是因为之前一直都在不重要的位置上作战,眼下被调到最关键的战线,心态却没有随时调整好。 在心中是将自己眼下的位置看的太重,导致了心态上有些过于患得患失了。心态没有调整好,还怎么能放开手脚?苏尼特右旗一战,已经很表面了这位刘司令员的心态上很是不好。在接手陈翰章的指挥之后,心态上更是没有立即的调整过来。 反倒是更加束缚了自己的手脚,在整个部署上,一味的只是跟着陈翰章制定的脚步和计划走,不敢稍越雷池一步,基本上没有自己的方案。而且对于陈翰章留下的作战方案,执行的时候也是偏于以稳为主的方面。 在这种心态之下,他就连小步快跑都不想做,只是一味的稳扎稳打。生怕一旦冒险出击,将会受到他眼中无谓的严重损失。在这种情况之下,杨继财还能说什么?自己的心态调整不过来,别人怎么劝说都是没有用的。 如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