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在的命令,让整个善堂的护卫现在都听赵禾的安排。 赵禾也没废话,直接将刚才她写好的好些张告示分给面前的护卫,开口说:“这你们将告示张贴在临安城中的各个角落,上面写了昨日在瑞安客栈发生的人口买卖,只要有人见过瑞安掌柜卖女儿的场景的人,能来善堂门口阐明当时情况,均有一两银子的赏赐。不过,但凡有作弊的,捏造事实的,都会送官,打三十大板。” 就在赵禾这话话音刚落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众人回头,就看见这时候李青在带着临安衙门的人走了过来。 衙门的人应该是事先得了上面人的吩咐,没二话,直接站到了赵禾身边,维持着现场秩序。 先不说刚才赵禾“悬赏”找人证会不会真有人想要浑水摸鱼,就只是看着眼前的阵仗,估计就算是真有想浑水摸鱼的,也是要好好掂量掂量。 赵禾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为了防止小人作乱,从最开始就给人震慑,是很有必要的。 善堂的护卫们被眼前赶来的衙门的人惊呆了,刚才他们听见赵禾说要送官府时,还觉得这事儿不太好办,可眼下,百姓谁想见官?衙门来了这么多人,估摸着还真没几个人有胆子敢捏造事实。 护卫们很快分散到了临安城中的各个位置,将赵禾的“悬赏”广而告之。 赵禾此刻就坐在亭子里,看着如今脸色已经大变的瑞安客栈的掌柜。 先前在人群中,赵禾发现跟人起争执的人竟然是谢长珣时,她心里就已经确定是掌柜的说谎。赵禾记忆中自己接触过的谢长珣,是个会在她哭唧唧的时候偷偷溜出院子给她买街上的糖人哄她开心的大哥哥,也是那个在乞巧节被少女掷花就会面红耳赤的少年郎,是不论跟哪家的大小姐都恨不得保持距离的翩翩世家公子,绝对不可能是什么要将妻子扔给善堂自己一走了之的不负责任的负心汉。 何况,以谢长珣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在外面跟一个女子拉扯牵扯不清? 赵禾伸手撑着自己的小脑袋,她就这么隔着帷帽观察着此刻即便是站在人群中心,即便这时候还被很多谴责不友好的目光盯着看的谢长珣,仍旧从容淡定的谢长珣,后者的姿态,好像周遭那些鄙夷的误解的目光压根不存在一样。 赵禾内心感慨,就这么一个风光霁月的年轻男子,也难怪当年在乞巧节时被街上的少女们用花差点砸了个满头包。就算是现在她坐在这里就这么看着谢长珣,哪怕现在周围环境吵闹,也很难不觉得看着眼前的人是一种享受。 大约是赵禾的目光太直白,不加丁点掩饰,就算是隔着一层帷帽,还是被谢长珣感知到。 后者不由回头,朝着赵禾的方向看了眼,眉宇间这时候才像是带上了几分困惑。 赵禾仗着自己带着帷帽,谁都看不见她的小表情,哪怕现在她当做风景看着的男子回头看着她,她也表现得相当理直气壮,反正都是自家表哥,不看白不看。 赵禾的“悬赏”很有效,没多久就有人来了善堂门口,来人是昨日路过了瑞安客栈门口的卖货郎。 “昨日我路过客栈时,这老板就在卖女儿哩。因为稀罕,都是穷人家卖女娃,但客栈掌柜的也卖女娃可是头一遭。我就在客栈对面放下胆子停留了会儿,客栈里有个胡商就想买,不过掌柜没同意,后来就是这位公子回来了,我记得昨日公子穿了一身蓼蓝的锦袍,玉树临风让人印象很深刻,然后这位公子就将人带走了。” 卖货郎回忆得很仔细,说完后,他看着赵禾的方向,“小姐,我说的可都是实情,这一点你们可以问客栈旁边买豆腐的大爷,他可以为我作证。” 赵禾“嗯”了声,“那你可看清楚了,这掌柜的是想要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当然是卖女儿!”卖货郎奇道:“怎么可能让人给二两银子就嫁女儿?这也太可笑了。” 这话一出,那矮个子男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毕竟做出来卖女儿的事情的时候他还不觉得是有多丢人,但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揭穿是卖女儿,这张脸立马就不知道应该往哪儿放。 “你胡说八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