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将信从里面抽出,正反检查过无异,才转手递给唐小棠。 这封信唐小棠看了两遍,一个字一个字认认真真地看完,双眼放空。 “我能看吗?” 她朝刑牧君抬了抬下巴,继续发呆,刑牧君拿过去,越看眉头锁得越紧,半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便宜他了。” 信里是有落款的,是一个叫天明的人。 他是个道士,十数年前机缘巧合偶尔见到世上罕有的相生相克的命数,那会儿年少轻狂,又架不住将死之人苦苦哀求,给一个天生没有亲情缘分的稚子行了换命之术,让求他之人的女儿可命数顺遂。 他虽也替那个稚子寻了一户好人家,却从那日起,便日日遭到良心的谴责和煎熬,于是踏上寻求弥补之道,终于以散尽修为和寿元为代价,得以拨乱反正,他不求谅解,只将此事如实告知,一切皆由他一念之差起,魂飞魄散亦是他咎由自取,为唐小棠续上一丝亲缘,作为补偿。 唐小棠有些无精打采,这封信给她的冲击有些大,天生没有亲情缘分,怪不得自己上辈子也是一个人。 所以她其实就是唐小棠,只是回来了,另一个幼童应该就是唐倩,她与唐倩的命数此消彼长,所以上一世唐倩顺风顺水。 唐小棠好像也怒不起来,只觉得绵软得不得劲,人也已经不在了,她这辈子爹娘宠着,兄长惯着,亲情缘了得,她其实挺满足,能填补两辈子的满足。 唐小棠将那封信烧了,就当它没出现过。 “镇北侯今日光临寒舍,应当不是为了此事吧?” 唐小棠绕回正题,有点怕他张口就让自己喊爸爸。 “我应当是你的生父,你大概都知道了吧。” 唐小棠不意外他的直接,官方地笑了笑,“知道得不多,您要不介意再说一遍,我也好理一理。” 故事还是那个故事,镇北侯说得远比孟婵的要言简意赅。 “当时未追究,因为不想泄露行踪,无召入都郡,被发现了麻烦。” 唐小棠轻笑一声,“难道不是因为你也没损失什么,平白一场艳遇你有什么可追究的。” 哦豁,森澜在旁边悄咪咪地捂住嘴,耳朵竖都极高,生怕漏听半个字,这姑娘果然是侯爷的女儿! 刑牧君也不恼,“我不缺这些,朝廷巴不得有绑住我的筹码,我又怎会那样不挑剔?那日让她得手确实事出有因。” “之后让人去查了底细,确认并非蓄意为之,也就没继续追究,偶尔得知她有孕产子,便让森澜起卦卜算,说那并非我的孩子。” 这森澜就不得不再次辩解,“那是天明道长所为,不是我无能。” 刑牧君没搭理他,“此前他便算出我此生没有子女缘分,故而也未多想。” “那是天明道长……” 刑牧君看了他一眼,森澜老实了,乖乖地缩回角落里闭上嘴。 “不过按他所说卦象有变,你确实是我女儿。” 唐小棠没接话,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慢吞吞地喝完才开口,“但我不打算认你。” “原因?” “唔……,因为我也不缺这个?” 刑牧君没有以权势凌驾她之上,唐小棠对他的印象还算好,“我有爹爹,虽然远不及侯爷有权有势,但就是我心目中的父亲。” “我知道了。” 唐小棠对他印象更好了,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不少,不像之前好似扣在脸上的面具一样。 “不过那个女人的所为,让我不痛快,你可要替她说情?”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