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未来会经历什么。 季寒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骰子咕噜噜转动。 他想到什么,思忖:话说回来,如果手机没电,岂不是很尴尬啊? 季寒川却在此刻抬头,看了眼天空。 天色安逸,有不多不少的云。薄云滑过月亮,并未遮掩月色。 总体来说,是一个好天气。 虽然对一般人来说,仍然很热。可季寒川觉得很好。 他知道当下没有危险,不用像是“游戏”降临之前那样,每一天都忧心,怕邵佑有遇到什么,也怕邵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永远离开。他恨不得把邵佑变成拇指小人,直接揣在自己口袋里,可邵佑不止是他的男友、他的爱人,也是邵安远的儿子,整个邵家集团的主人。 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以他只能换种方法,把自己揣在邵佑口袋中。 旁人来看,或许是邵总的小情儿总是不分场合地邀宠。好在虽然许多知道他们关系的人,总要带一份有色眼镜来看,可季寒川在邵总手下做事,也不是光凭着床上关系。他的确有能力,能服人。慢慢地,到最后,反倒成了旁人遗憾,觉得季经理不应该是邵总床上人。 也有很多时候,季寒川被邵佑送去外面,做各种训练。 他摔出一声伤痕,胸膛上留着消不下去的疤。而邵佑会心疼,也会坚决地送季寒川去受更多伤。 在一切还能控制的时候,季寒川还仅仅是受伤,不至于送命。 如果真到了不能控制的那天,那邵佑希望,寒川能够自保。 这种心情是真,可心疼怜惜也是真。季寒川此刻看骰子转动,忽然说:“我突然想起之前,去金三角那次,我不是被蛇咬了吗,回去的时候虽然打了血清,可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身体都是麻痹的。” 玛丽:“……”来了来了,又来了。 老板又在和奇怪的东西说话了。 邵佑静静看着他。 季寒川唇角略略弯起,“还有那次,我肚子被枪子儿打穿了,好在没有伤到器脏。那是我最后一次受枪伤吧?之后被你抓去特训,弄得整天都起不来,恨不得站在训练室地板上都能睡着。” 他肚子上裹着纱布,纱布渗血,昏迷不醒,被送回邵佑身边。 从前再弄堂里打架,面对的都是同龄小孩,不值一提。 后来在九十八中,虽然遇到了拿刀的人,可季寒川躲过了、避开了,只是身上多了点青紫。 他最严重的伤,说白了,都是邵佑送他去受的。 而在那同时,邵佑自己也被折腾的不轻,同样一身伤口。 季寒川说:“我醒来的时候,你就在我旁边。” 他是在夜里睁眼。 而在睁眼之前,就听到了轻轻的键盘声,是邵佑在他旁边批复文件。 季寒川的神经原先还是紧绷的,但在那一刻,骤然安稳下来。 他知道,自己回来了。 邵佑在。 他歪过头,面向键盘声传来的方向,然后才睁开眼睛。 邵佑就坐在那里。 他明明也是个年轻人,只有二十多岁,有许多担子压在他肩头。季寒川时时担心,邵佑会不会被压垮。 可邵佑总能撑下来。 他很辛苦、很不容易。季寒川看着他,心里模模糊糊想:又瘦了啊。 他很想和邵佑亲近。可看邵佑忙碌,又觉得当下就很好。这么想来,他们亲昵最多的时候,好像反倒是更年轻那会儿,读高三,或者是那个高中升大学的暑假,还要大学起初一两年,邵佑还什么都没经历的时候。之后,他们的人生就天翻地覆了。 季寒川说:“我看到你,就很高兴,然后——” 邵佑微微笑了下,“然后就又睡着了。” “对,然后就又睡着了。” 他伤口略好一点的时候,就又回到公司,披上一层正正经经西装革履。旁人都只知道,季经理之前是去国外谈生意,遇到当地暴乱,于是受了些伤。 但他们不知道,季寒川伤得多严重。 只有邵佑。他每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