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正笑吟吟看着自己。大约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那女孩儿眼睛弯起来,礼貌地:“你好呀。” 战神安静片刻。 他想到“自己”从前有过的心思:往中原去。 那里有肥沃的土地,有精致的瓷器,有华美的丝绸。那里的女人,皮肤娇软,身上没有牛羊的味道,而是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奇异香气…… 大抵是他的眼神变化太明显,宁宁一本正经,说:“叔叔,你这把刀真好看啊。” 她其实有点心烦。 第一反应,竟然是:如果把这个人和陶安安放在一个群里,陶安安肯定又要闹了。 战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他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性地挪开视线。宁宁倒是迅速调节,很理直气壮,想:陶安安怎么想,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很轻松、愉快地把战神拉进群聊……好吧,几百年前的古人,虽然曾在前天夜里,被季寒川拉到那辆大巴上,但实际来说,战神对现代科技一窍不通。他被宁宁递过来的一个新电脑搞得头大,之后,还要听宁宁……不,恐怕是披着这女孩儿皮囊的另一个人,对方和他说了许多,他往后应如何,要怎样积蓄能量、让世界扩张,成为这场游戏、以及之后所有在同一根“主干”上长出的枝丫上的主宰者。战神尽量跟上思路,其他心思,便慢慢淡了下来。 终于到天亮。 玩家们知道,这就是最后一天了。昨夜舞会,到最后,其实大部分人都假装醉酒,歪在一边,在梦里补觉。那些npc还笑话他们,说可汗亲口夸赞的勇士竟然不会喝酒。不过玩家们不吃这种激将法,坚决闭眼。慢慢地,那些喧嚣声,倒不再是一种打扰,他们真正睡去了。 而到今天,离一切结束近在咫尺。玩家们拿出最好的状态,连刘春阳,都对着镜子,仔细剃了胡须。这会儿只剩下两个男玩家,当然是他和季寒川住一间。在刘春阳缩在浴室,磨磨唧唧的时候,季寒川在窗台边的小沙发坐着,和宁宁沟通。 宁宁的群里多了人,语言不是问题,“游戏”可以自行转换。但键盘使用,还是让战神颇为头痛,完全是一指禅。 陶安安似乎认命,知道自己不能摆脱这个名字,也就不多说什么。但在发觉这会儿有人新加入后,他第一个冒出来,以“过来人”的姿态,想要“指点”战神。同时拐弯抹角,想知道战神和宁宁之间有多少交流。 宁宁:“……” 季寒川看了会儿,发觉他们的话题完全跑偏。他忍俊不禁,宁宁叹口气,问:“爸爸,我应该怎么处理?” 季寒川:“你那句‘叔叔’就不错。” 直接把战神提了一个辈分。 宁宁考虑了下,说:“他那个眼神,让我有点恶心——对了,这也是我第一次感觉‘恶心’。” 季寒川客观地:“那也算是他有点用处。” 宁宁撑着下巴,小脸上露出一点忧虑,“爸爸,有时候我会想,是我的情感太匮乏,还是‘他们’的感情太丰富。”历数过往,这些变成“祂”的伙伴,每个人都有自己惦念着的、最重要的人。最先的时候,宁宁觉得,方婶之于小娟,就好像是两个爸爸之于自己。但或许,还是不同的。 他们天然有更多、更复杂的情绪,会爱会恨,只是展露在宁宁面前的,是其中一部分更加丰富的感情。但对宁宁来说,她的所有“情绪”都是由“爱”而始,其他的,都是慢慢“学习”。连陶安安,都和她有很大差别。 宁宁心想:对我来说,“快乐”、“悲伤”……这些都很像是垃圾程序,只是我选择将它们保留下来。 过了会儿,刘春阳从浴室里出来。宁宁耸耸肩,身影消失在房间中。 换季寒川去洗漱。 他经过刘春阳时,留意到刘春阳若有所思的目光。等神清气爽地出来,刘春阳犹豫一下,问:“韩川,我刚刚好像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季寒川半蹲着,把昨夜用过的东西装回行李箱。闻言,他动作不停,笑一下,说:“是吗,可能是隔壁吧,这里隔音不好。” 刘春阳看着他,过了半晌,才说:“是吗,隔音不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