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颂之听话地跟在季远川身边,可很快他便发现,虽然夫子刚刚确实停了,可夫子身边的两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夫子继续走,那两人也是开始往前,他依旧插不进去。 没办法,他只好走在斜后方。 季远川确定他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便开口道:“我们这是在去往意水书院的路上。 看到没,走在最前面的,骑驴的那个,是意水来接我们的人。 然后走在中间段的,那两群人,穿金色衣服的是商易书院的人,玄色的是路哲书院的。 至于我们什么时候能到意水,则取决于前面骑驴的人愿不愿意等,中间抬着人的走得快不快,以及我们这些走在后头的人拖不拖后腿了。 若是一直保持目前这个速度,半个时辰以内能到。” 王颂之边听边朝前面看去,果然和叔父说的一样,商易书院好有钱,那学子服是用金线绣的吧,路哲书院果然神神叨叨的,那上面的鬼画符谁看得懂啊。 商易书院的人要抬着那么胖一学生,那肯定是走不快了,路哲书院倒是和我们青明书院一样,不用抬着人。 半个时辰……什么?要走半个时辰? 啊!我这么身娇体弱的,怎么能用脚走半个时辰?啊!我要死了…… “季夫子,要走那么久吗,我怕我坚持不住啊,半个时辰太长了,能不能中途歇歇脚啊?我真的走不了那么久,季夫子我从来没有走过那么长时间啊,我会累死的,我真的会累死的……” 听着身后惨兮兮的声音,季远川只觉好笑,不过他却没有回头。 一旁的顾长鸣早就忍不住了,见王颂文越说越离谱,便扭头怒视着王颂文道:“闭嘴吧你,就你事儿最多,大家都没说话,怎么你就叭叭叭叭个不停,就你觉得累,就你是用脚走路啊,难道我们不累,我们的脚不是脚了?” 王颂文被怼得一愣,然后脾气也上来了:“我不就是抱怨抱怨么,难道抱怨也不许了,你什么时候那么霸道了,竟然连我说什么也要管,你以为你是谁?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抱怨?你抱怨个屁啊,你难道没眼睛看?现在哪个不是在走路,难道就你金贵了,切……” “我哪有说我金贵了,虽然这的确是事实,但我有那么傻要把这个说出来吗?怎么就许你说话,我说说怎么了,我就说,我偏说……” 眼睁睁看着这俩人吵起来的季远川,只觉得无语…… 他正要阻止,却见一直沉默走在左手边的顾长盛突然慢了一步,然后他听见顾长盛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闭嘴……”只有两个字。 然后,王颂文真的就闭嘴了。 季远川意外地看了看重新跟上来的顾长盛,心想:这家伙有一手啊。 王颂文则一直安静地专心低头看路,而刚刚闯入视线的那一眼……刺骨的冰冷又带着一丝残忍,让他心有余悸。 呜呜呜……叔父说的没错,这人不简单,他还是离远点吧,能躲着就不要正面杠上。 还好,半个时辰后,他并没有死,他实在太厉害了,果然没有什么弱点是他不能战胜的…… …… 对他们的到来,意水书院没有表现出半分欢迎,对于这一点季远川心中已有了心里准备。 相信不只是他,便是其他人,心中也很清楚。 直到他们到了意水书院给他们安排的住处。 他们才明白,之前都是低估了。 季远川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意水书院时,门口很安静,看不见半个人影,本来还指望着能见到个稍微有些身份的人,可谁知一个人都没有。 一路上,吴夫子就对小黑哥展开了攻击,可不管他如何套话,对方的嘴都跟个铁蚌一样,连个泡都不吐一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