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傅衍说。 “跟我来。”雷鹏涛转身朝人群外走去。 “傅先生,请你不要叫别人小酒窝,那样很不礼貌。”江星怀一边走一边教训身边跟着的傅衍。 傅衍失笑,江星怀一本正经喊他傅先生的样子很可爱。 “为什么要等24小时!安安只是低烧!你不是花了钱吗!为什么我们不能进去?”一道女声从他们经过的一顶帐篷里传出来。 江星怀定住脚步,呆了原地。 “你别急,他们说是感染隔离,需要24小时的观察期。”一道男声紧接着传了出来,“我们已经等了几个小时了,很快就能进去的。” 江星怀转过了头,脸色在刹那间变得苍白。 “怎么了?”傅衍蹙眉。 “良远你再去跟你朋友说说吧,好嘛?安安一直在哭,我好害怕,你再去跟他说说。”帐篷里的女声又说。 “好吧。”男声妥协。 帐篷的门帘布从里面打开。 江星怀立马转身,拉着傅衍就往前走。 “怎么了?”傅衍低声询问。 “走。”江星怀特别害怕,手都在抖。 两人一直走到临时驻地的边缘,江星怀停下来,回身去看走过来的路。 在众多的人群中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背影。 傅衍隐约猜测到什么:“那个人——” “那是我爸爸。”江星怀转过了头,不再看了,声音很低的解释,“他应该是和那个女的还有……还有他们的儿子在一起。” 傅衍皱起了眉。 “我没事,我只是不想看见他。”江星怀说完朝前面正等着他的雷鹏涛走了过去。 江星怀说没事显然不可能没事,傅衍看着回到车里后变的格外沉默的江星怀,想不到任何办法开解他。 这是属于江星怀自己的事。 天色慢慢暗了下去,两人简单的洗漱后就上车睡觉了。 傅衍点了根蜡烛,烛光摇曳。他偏过头,看着正背对着他躺着的江星怀。 想了一会儿,傅衍凑了过去:“吃点东西吗?雷鹏涛刚刚送过来了一些烧土豆。” “你上次还说睡觉前吃东西不好。”江星怀转过了身。 “你没吃晚饭。”傅衍说。 “我不饿。”江星怀说。 “你——” “你是在安慰我吗?”江星怀忽然笑了,很轻,“我真的没事。” “我不是在安慰你。”傅衍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蹙眉道,“我在担心你。” “我没事,睡觉吧。”江星怀话音刚落,忽然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其实有一个办法。” “什么?”傅衍一愣。 “不都说忘记前任,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现任么?”江星怀在暖光中眨了眨眼睛,“那个爸爸我不想要了,我能换个爸爸吗?” “嗯?”傅衍疑惑。 “你愿意当我的新爸爸吗?”江星怀翻身过来,趴在了傅衍怀里。 傅衍脸黑了下来:“…………” “爸爸。”江星怀喊。 “江星怀。”傅衍低头看着他,眼含警告。 “爸爸。”江星怀笑了起来,一点都不怕他。 “下去。”傅衍瞪他。 “爸爸爸爸爸爸……”江星怀耍赖一样喊个不停。 “……好了。”傅衍无可奈何,只能很小的应了一声。 “爸爸晚安。”江星怀满意了。 “……星星晚安。”傅衍叹气。 江星怀又是一阵嘎嘎的笑,笑完说:“你真恶心。” 傅衍:“………………” “睡觉吧。”傅衍拍了拍他的头。 蜡烛慢慢融化,灯芯慢慢湮灭在融化的灯烛里。 微弱的火光熄灭,车里陷入一片黑暗。 江星怀抹了把湿透的眼眶,咬着牙,拼命催自己睡觉。 第二天一早,太阳从荒芜的城市中央升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