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去害大哥的,所以贵喜的背后一定有人,这个人是谁,顾宝莛都恐怕无法接受。 “当然应该去。”薄厌凉道,“小七,贵喜伺候你十年了,他绝对不会对你撒谎,而且这次他恐怕出不了慎刑司,去见他最后一面,也未尝不可。” 顾宝莛呆愣着,依旧做不出抉择,等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薄厌凉拉着手走向去往慎刑司的路。 他们两个的身后是提着灯笼的十几个小太监,前面是幽深狭长的宫道,顾宝莛被薄厌凉拽着一路前行,每一步都开始越发的艰难,他面上被冷风吹得冰凉,脑子也逐渐清醒,便没了方才要一探究竟的勇气,声音软道:“要不还是算了……父皇明日应该就会问清楚,我可以不去吗?” 薄厌凉比任何时候都要坚持,容不得顾小七退缩,他没有回头看顾小七,只声音冷冽得近乎残忍:“为什么不去?小七,你只有亲眼看见,亲耳听到一些东西,才会看清一些人……他们没有你想的那样好,你留在他们身边,不会开心的。” 顾宝莛在黑暗里,问一直握着自己手的薄厌凉:“你是想告诉我,当年的赌约你赢了吗?” 薄厌凉顿了顿,说:“我不在乎输赢,只想小七你开心,所谓快刀斩乱麻,既然你有疑问,我就带你去找真相。” “真相让我难受……” “那就跟我走。”少年声音低沉,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走?为什么要走?走去哪儿呢?这里是我的家……” “让你痛苦的地方,不是你的家,小七,他们肆意的摆布你,伤害你,那就不值得你还眼巴巴的留在这里,为他们所用。” 这回轮到顾小七沉默了,他抽开和薄厌凉牵着的手,但还未能完全脱离,就被薄厌凉又紧紧抓住,薄厌凉像是很不忍心的那样,说:“我说的是实话,你不要不爱听,不管什么时候,小七,只要你和我说,你想走,我随时都可以带你走。” “这太子之位也好,这曙国也好,其实没有你我,也不会怎样,说不定有些人还松了口气。” “你把有些人当亲人,可历来亲兄弟明算账的,在皇家难道还少了?” “就拿匈奴单于他们那些人来说,现任单于耶律斑可是弑父杀兄,兄弟七个没有一个活着,你可以说或许他们有苦衷,但他们的苦衷不值得你死一回,你活着多不容易啊……小七,我遇见你也很不容易,不要让我白来这世上一回。” 顾宝莛被说的心里既慌张,又怀疑,摇摆不定。 很快就到了慎刑司,此地专为宫中翻了错误的宫女太监所设,比之刑堂也差不到哪里去,门口守着两个侍卫,见是太子,当即跪下行礼:“太子殿下万安。” 太子顾宝莛看了看头上的牌匾,没有说话,身边的薄厌凉代为道:“犯人贵喜可是在里面受审?” 侍卫答:“正是,陛下派四王爷前来处理大皇子中毒一案,但刚来没多久,三王爷便赶到,现下两个王爷正在里面双堂会审,殿下可是也要进去?” “不可以?”薄厌凉冷淡反问。 “不不,当然可以,陛下说,若是太子殿下过来,直接进去就是,卑职哪里敢拦?” 薄厌凉听了这话,眸色都暗了几分,偏偏顾宝莛没有从老爹的这番举动中探知到什么,只是光听见自己生病这段日子从未来看过自己的四哥在里面,疑似幕后指使的三哥也在里面,便生出几分怯弱,好似站在这里都能感受到慎刑司里面的针锋相对与剑拔弩张。 可薄厌凉根本不给他反悔逃避的机会,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拽着他的手往里走。 慎刑司里面九曲十八弯的,空气里都有着奇怪的霉味,顾宝莛越往深处去,越身不由己,不能后退,便有些认命的松开薄厌凉的手,一鼓作气走在最前面,跟着带路的嬷嬷走到地牢里去,而地牢里当真坐着两个气质不凡的人,右边的是一袭深紫色长袍的四王爷顾逾安,左边是一脸古怪笑意,穿着黑色长袍的顾温。 两人坐在下人们搬来的凳子上,围观那被架在木头上,浑身没有一处好皮肤的贵喜。 顾宝莛站在楼梯上,一眼就看见了贵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