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心脏都重重跳动了一下,牵扯着他那没了根的地方,只愣了那么一秒,花公公就追着太子的背影进了屋,说:“是。” 从庄子往皇宫里去,其实不难,顾宝莛上了马车后,由他的亲卫首领韩斌驾马,花公公坐在他的旁边,他一边抱着睡眼惺忪的小奶豺,摸奶豺的小鼻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说:“明日早朝,匈奴王耶律斑可会觐见父皇?” 花公公就住在京城,哪怕平日里仅仅只活动在庄子上,消息也比刚刚回到京城的顾宝莛灵通。 果不其然他刚问出口,花公公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明日兴许不会,耶律单于借口公主水土不服害了病,已有些时日,这段时间,他四处观察京城的工厂与京郊农田,偶尔还会在牌坊街大醉一场,为歌姬一掷千金,私底下,耶律斑曾去过义王府,只是没半炷香的时间就又出来了。” “有趣的是耶律斑来和亲,带来的牛羊皮、牛羊肉,各种玛瑙翡翠都还找了民间老板问价,看那样子,倒不像是来和亲的,像是过来做买卖的。” 顾宝莛点了点头,在心里描绘出了一个大腹便便长着络腮胡子,左手拿着羊肉串右手拿着玛瑙项链的胖奸商,说:“有意思,三哥他们怎么说?” “三王爷他们并不着急,只随便那耶律单于到处溜达,想必是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知道该着急的,才不是咱们,而是耶律斑。” 其实这样想也没错,只是到底还是应该和那个耶律斑见一面,只有做过交谈,才能稍微明白这个人想要什么。 就像他一样,离家出走了一遭,顾宝莛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了。 角楼还是从南三所出来后一路直行便可抵达的那里,登高站在最顶层,可以将京城最大最繁华的马路尽收眼底。 顾宝莛深吸了一口冷空气,让怀里的奶豺在韩斌的手里好好呆着,自己则踩着围栏的边缘站在了上面,只消往前一步,便是一个死字。 花公公惊道:“殿下快下来,危险啊!” 顾宝莛却回头笑道:“不危险,这样看得更高。” 花公公吓得直接抱住顾宝莛的腿,顾宝莛也不在乎,只记得当初贵喜也是在这里陪他看雪,那夜雪下得比今天可大多了,贵喜还在这里和他说‘殿下,你会是个好皇帝’。 “希望如此,本宫竭尽全力,干不好可别怪我。” 花公公忽地听见殿下说了这样一句话,没头没尾,却不敢多问。 角楼一夜风雪,天边鱼肚微白之时,京城的早市便开始了,陆陆续续的,顾宝莛可以看见出街的商贩将商铺的木板卸下,大开大门,挂出招牌,还有小早餐摊子烧起了热水,城门也开了,推着板车的老农争先恐后的进来在指定位置摆开从地里刚刚挖出的新鲜蔬菜,吆喝声、叫卖声、讲价声、马车声、烟雾蒸腾、小雪无声,热闹至极! 顾宝莛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饿了,便问身边的花公公:“我现在去坤宁宫的话,母后应该是起了吧?” 花公公胆颤心惊的看太子坐在栏杆上许久,眼见终于要下来了,立马松了口气,笑着说:“自然是起了,皇后娘娘每日都是准点儿起来,现下天亮的晚,殿下现在赶过去,正好能赶上和皇后娘娘一块儿用早饭呢。” “那走!”顾宝莛在花公公的搀扶下就往坤宁宫过去,半道还没进宫门,从里面就啪嗒啪嗒出来个大脚怪兽! “呀,白将军!”顾宝莛丢开怀里的旺财就抱着冲自己‘鹅鹅’叫的大白鹅跑去,将那撒娇大怪兽抱在怀里,又亲又蹭。 “我说是谁,原来是你小子来我这里蹭饭,怪不得白将军撒丫子就往外面跑,连最喜欢的青菜粥都不吃了。”从宫里又走出个衣着朴素的和蔼老太太来,老太太慈眉善目,白白胖胖,一大早见着小儿子进宫,眼里是说不出的惊喜,却不曾上前迎接。 顾宝莛快步走过去,刚张嘴喊了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