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送来的礼物,有碧血玉如意两对、血珊瑚一座,金船一艘,金银珠宝若干箱,名画古董若干件,整个房间珠光宝气,奢华非常。 “殿下,时辰到了,前面温慧大师与董相还有诸位大人已经准备就绪,殿下,该出去了。”花公公微微福身。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王爷和站着的太子殿下便俱是齐齐看向他,花公公被瞧得压力颇大,越发低头含胸,耳朵里却听见殿下悦耳的声音:“好,等五哥帮我把腰带系好吧。” 一般来讲,这新皇登基,那些功成名就的王爷们都不该在这里,可是今朝不一样,即将登基的新皇明显不是个害怕王爷篡位夺权的心思缜密之人,反倒是胆大包天之徒,对各位手握重权的王爷们没有丝毫忌惮,只四两拨千斤的在其中游走平衡,王爷们便没有一个不听之任之。 五王爷顾燕安不大会伺候人,但平常家里十几个侍女伺候换衣裳,看也得看会了,他把小弟的腰系得死紧,勒得小弟抓着他的肩膀就‘哎呀哎呀’的叫,还未笑着道歉,就被老四提溜着后领子离开小弟身边。 “我来。”老四说。 身材纤细的太子殿下立即松了口气,说:“没错没错,还是四哥来吧,五哥手劲儿也太大了!” “老五是最近在练拳力,我上回看见他徒手捏碎了一个鸡蛋。”顾家老大悠悠笑了笑。 老五嘿嘿抓了抓后脑勺,而后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说:“今日真是个好日子,咱们兄弟都到齐了,就差二哥,哎,可惜了……” “不可惜,二哥在外办事,办的是有利名声的大事,团聚总还有时间的。”老四一边帮太子腰带重新系好,一边又整理了一番太子的衣领。 最后花公公眼睁睁的看见瘫在床上十年之多的大皇子竟是慢吞吞的从轮椅上站起来,捧起摆在托盘红布上的冕旒走到太子面前,给太子佩戴上去。 大皇子是什么时候好起来的,花公公不知,外界只说大皇子病好了,正在慢慢恢复,可谁能想到曾经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现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行路稳健,步步沉着?! 有些事情,可不是花公公这样的太监能知道的,于是他很规矩的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是个聋子哑巴。 顾宝莛第一次穿上龙袍,戴上冕旒,才发现繁复的龙袍重得不得了,又里三件外三件的裹着他,十分不舒服,头上的冕旒就更不必说了,但凡他举动大一点,或者回头稍快了那么一丢丢,那金色的珠子就要扇自己的脸和眼睛。 他必须行路缓慢稳重,必须昂首挺胸,才能将这一身老爹同款龙袍穿得漂亮。 “怎么样?”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要不认识自己了,当真威风极了。 周围的兄长们则鼓掌的故障,点头的点头,每个人嘴上都抹了十层蜂蜜: “好看好看。” “十分合适。” “有父之风。” “那便好,出去吧,莫要误了吉时。”顾宝莛嘴上一边这样说,一边从四哥的怀里掏出西洋表来看了看时间,到现在,那个说要永远保护自己的人还没有到,却也等不了了,他必须得开始登基。 “出发。”顾宝莛听见自己如是说出两个字,‘唰’地一声,在座的兄长们齐刷刷站起来,每个人都风流倜傥俊美无双,六哥在顾宝莛这里,当然也是帅逼,工作的时候超帅,不接受反驳。 花公公更是被屋里的皇家气势给冲击了个心悸,连忙先一步跑出去打开房门,对着外面的仪仗说:“太子起驾!” 仪仗队伍立马准备就绪,顾宝莛看了一眼那轿子,并不打算坐,说:“走过去吧,没几步路。” 从乾清宫到前面的太和殿再到最前方的偌大的空地广场,当真要不了五分钟,顾宝莛走慢点,也不过十分钟。 他既然这样说,也没有人会反驳,今天是他的好日子,当然是他说什么算什么,他最大了,但往后的每一日,朝堂之上,他都最大。 顾宝莛走在扫过雪的皇宫青石板上,记得宫砖的下面总共有十五层,他头上冕旒的遮颜帘,看见两边深红的宫墙与前面每隔几步再他路过时便行跪拜之礼的宫人,但这些人根本遮挡不住他的视野,他的正前方坦荡一片,任凭他大步向前! 约莫五分钟后,顾宝莛开始能够听到朝臣说话的声音,他走去,从太和殿正殿站出来,身边的花公公高声喊:“太子到!” 紧接着,他身边的所有人全部跪下行礼。 “拜见殿下。” 顾宝莛一眼看去,天高地阔,余光更是瞧见了不知什么时候竟是真的到京城来送他登基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