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星河拜入三界第一人沈奉雪门下,心中对这个圣人一般的师尊一直都心存憧憬和崇敬,哪怕被冷待了一年期待的热度依然不减。 沈顾容但凡对他特殊些,就让还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虞星河本能亲近他。 牧谪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说:“你说的没错,他对你真的很好。” 虞星河还是苦着脸,觉得自己不该在牧谪面前这么夸师尊。 设身处地想想,牧谪心中肯定很难受。 牧谪见他蔫哒哒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沉思半天,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道:“帮我做个事吧。” 虞星河本来就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有些负罪感,闻言一振奋:“好!交给我吧!星河架刀烤火都能帮师兄做到!” 牧谪瞥他:“那叫上刀山下火海,回来罚抄十遍。” 虞星河一蔫,怂哒哒地说好。 牧谪走到书案旁捏着笔写了一行字,随手交给虞星河,给他找了个事情做。 “你去问问师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虞星河拍拍胸脯:“好嘞!” 他抱着纸,颠颠地跑去了正院。 沈顾容正握着竹篪,盘算着怎么吹奏能不那么催人尿下,看到虞星河过来,挑眉道:“怎么了?” 虞星河小脸红扑扑的,踮着脚尖将手中的纸递给沈顾容,眼巴巴地问:“师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沈顾容扫了一眼,微微挑眉。 这是小牧谪的笔迹。 飞快思索了一下,大概猜出来牧谪性子别扭,才会打发虞星河过来问的,沈顾容微微振奋,打起了精神,觉得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一一看完那行字,脸色一僵。 虞星河歪头。 沈顾容面无表情,心道:娘的,这些字一个都识的,但连在一起怎么就看不懂呢? 这是什么天书?心经秘法吗? 沈顾容拧着眉头,脸色越来越深沉,虞星河也有些害怕了,小心翼翼道:“师尊?” 沈顾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递回给虞星河,故作镇定道:“星河,这些还不是你们这个年纪该学的。” 虞星河还以为自己问到了什么禁术,吓得脸都白了。 沈顾容见他害怕,忙缓和了语气,蹲下来摸了摸虞星河的脑袋,温声说:“等星河再长大些,师尊就教你们,好不好?” 乖,给师尊一点时间学习,学习好了再教你们。 虞星河这才开心起来,抱着纸欢天喜地地跑了。 沈顾容立刻松了一口气,心道终于糊弄过去了。 虞星河回去后把沈顾容的话说给了牧谪,牧谪抄书的手一顿,微微蹙眉。 “可……这只是我们今日刚学过的初级心法啊。” 虞星河歪头:“嘛?” 牧谪沉默了片刻,突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牧谪自小孤苦伶仃,因为受到的善意少之又少,性子是发自骨子里的凉薄,他本来就很少笑,被沈奉雪折腾了一年多,就更没有笑过了。 这还是第一次。 并不像之前那对沈顾容或冷漠或嘲讽的笑意,牧谪这次是真正的忍俊不禁,笑意弥漫在琉璃似的眸瞳中,仿佛幽潭漾开一圈涟漪。 这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笑。 *** 离人峰,玉絮山。 越往山巅走风雪越大,书楼长老迎着风霜一步一步往前走,一身黑袍被寒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周身围绕着一层幽蓝的护身结界,在能将人刮下来一层皮的狂风大雪中慢悠悠地走着,片刻后终于到了山巅。 长老微微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山顶恭敬一礼。 “南殃君。” 一阵狂风而来,柳絮似的风雪在他面前刮着卷了好几圈旋,几息后风雪幻化而成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 男人一出现,周围呼啸的风雪一瞬间停止。 那气势威压之重,竟然让空中云雾强行消散,一缕缕阳光倾洒下来。 他浑身寒意,冷冷道:“何事?” 长老单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