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虞星河叭叭叭:“哦对,徒儿方才要说什么来着?哦哦哦对!风露城,风露城!风露城的弟子里有个女修……也不对。” 沈顾容:“……” 逐、出、师、门。 最后,在沈顾容冷冷地注视下,虞星河终于求生欲作祟,想起来了他到底要说什么了。 “对,风露城一个弟子,死了。” 沈顾容本来都想把他赶走了,听了半天好不容易听到重点,这才来了些精神,他撑着下颌,道:“哦?怎么死的?” 虞星河终于等到师尊回应,精神一振,立刻又要开始嘚啵嘚啵。 夕雾在一旁实在是没忍住,小声说:“要告诉兄长重点呀。” 虞星河:“……” 看到本来好好的“小师妹”直接变成了“小师叔”,虞星河脸上再次浮现一抹惨不忍睹的神色,亢奋终于退去一些,中规中矩地讲重点了。 “我在旁边听了听,好像就是前几天冒犯师尊的那个弟子,本来他在长赢山的客居中住着好好养伤,但不知怎么的,昨天晚上突然从窗外闯进来一条赤练蛇,咬了他一口。” 沈顾容:“赤练蛇?” 虞星河点头:“就红色的,身上还有斑纹。那弟子修为已废,蛇毒无法逼出,当即就毙了命,没救过来。” 倒春寒已过,寒冰初融后,休眠一冬的蛇纷纷清醒,加上离人峰的界灵碑已经撤去,它们便毫无阻拦地循着灵力所在爬向离人峰。 这几日,蛇类很容易就瞧见,虽然蛇毒对凡人来说算是致命之毒,但在修士看来却根本不值得上心,所以也未曾有人特意去驱逐。 没想到却酿成大祸。 虞星河道:“封筠城主正在寻掌教问罪,但蛇咬人,哪里能归到我们离人峰身上?怪就怪他自己学艺不精,哼。” 沈顾容有些沉默了。 夕雾看到他垂下的眸子似乎有些黯然,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兄长?” 沈顾容看她。 夕雾看起来有些慌乱,笨拙地安慰他:“不、不是兄长的错,兄长当时只是为了救我。” 沈顾容愣了一下,心中突然有些发寒。 他方才沉默只是在想事情,并不是夕雾以为的,他是在怪罪自己那一剑将那弟子的元丹废了,导致他惨死而产生自责之心。 只有沈顾容自己心里清楚,哪怕听到那弟子已毙命的消息,他的内心竟然没有半分波澜,冰冷得好似一个身经无数杀戮之人。 为什么我不会自责呢? 沈顾容苦思冥想,明明若是在回溏城,有人因他间接惨死,他定会自责万分,但现在他竟然在反向地询问自己。 我为什么不会自责。 “有什么好自责的。”很快,想通了的沈顾容近乎冷酷地心想,“他心思歹毒,自然会遭报应。此前我未杀他,已是手下留情。” 再说,这只是一本书而已。 沈顾容抬手摸了摸夕雾的头,轻声道:“没事。” 他起身,让虞星河带着夕雾回偏院,快步走出了泛绛居,利用弟子契寻到了温流冰。 很快,温流冰御风从天而降,身上还有些许寒霜,似乎是刚从玉絮山上下来。 他躬身行礼:“师尊。” 沈顾容道:“昨日你在偏院吗?” 温流冰:“是。” 沈顾容眸子微沉:“你有瞧见夕雾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温流冰回想了一下,才道:“师尊去见她后,她便将那条蛇扔到了花丛里,之后什么都未做便回了房。” “然后呢?在房中,她有动过灵力吗?” “未曾。” 沈顾容这才彻底松下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方才他竟然怀疑那弟子之所以被赤练蛇咬死,会是夕雾干的。 还好还好。 沈顾容道:“带我去长赢山。” 温流冰颔首称是,在前方为他引路。 阐微大会的比武场已经在长赢山的演武场搭建完毕,此时那处已经聚集了一群朝气蓬勃的少年,正在比试切磋。 沈顾容路过时,本来没什么兴致,余光一瞥,发现那比试台上竟然是牧谪。 他来了兴趣,和温流冰一起走上前观看。 比试台上的牧谪面如沉水,手中已经能熟练操控的九息剑横剑一扫,直接将对面的弟子扫到了台下去,滚了几圈才狼狈地爬起来。 牧谪抱拳,冷冷道:“承让。” 那穿着风露城衣衫的弟子满脸通红,握着剑回到了人群中。 一旁围观的离人峰弟子立刻欢呼道:“牧师弟!牧师弟英勇!再下一筹,十连胜!” 牧谪对十连胜没什么兴趣,他只是想多交手,尽量在阐微大会前将九息剑彻底掌控,为夺魁获得多一份的胜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