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喘了几声后像是受不住,不受控制地呻吟一声,接着很快又被他咬着唇将声音吞了回去。 那模样,看着就像是用了某种药似的。 牧谪直接呆住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沈顾容闭着眼睛,羽睫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如同玉珠似的滚了下来,他低声道:“去、去叫掌教过来。” 牧谪讷讷道:“您……” 沈顾容:“快去!” 牧谪立刻出去唤奚孤行。 听到门被关上,沈顾容的手臂一软,整个人瘫软地倒在柔软的床榻上,他双眼迷蒙地盯着头顶的床幔,脑子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恍惚中,有人走到自己身边,高大的身影遮挡住光亮,影影绰绰的面容看不真切。 “你确定要入道吗?” 沈顾容茫然地看着他,想要奋力地辨认他的面容,但视线总是被一团白雾遮挡。 浑浑噩噩间,他已没有躺在榻上,而是身处幽潭边缘。 他往旁边一扫,风雨潭三个字映入眼帘。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掌心放着一个琉璃瓶。 “这是洗精伐髓的灵药。”那人道,“你若当真下定决心已凡人之躯入道,那便服下它,跃入幽潭。” 沈顾容怔然看着。 “洗精伐髓,痛苦堪比凌迟,你或许撑不到灵药发挥效用就痛死了。” “你可要想清楚。” 沈顾容立刻想要摇头。 「不,我怕疼,我才不要入道。」 下一瞬,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一只手,将琉璃瓶握在了手中。 沈奉雪的声音传来,他冷冷道:“我想得很清楚。” 说罢,他将药一饮而尽,纵身跃入风雨潭中。 沈顾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阵刀刃割似的剧痛响彻四肢百骸,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钝痛一阵又一阵地传来,仿佛惊涛骇浪似的永不停歇,沈顾容连叫都叫不出来,任由水和痛楚将他淹没。 沈顾容不知自己到底哪里的精力,竟然还有闲情思考:“这是沈奉雪的记忆吗?前期他……不是用无数灵药堆出来的修为吗,那所说的灵药……” 难道就是这种令他痛苦的洗筋伐髓的灵药吗? 身体中的经脉不知遭受了多少次碾碎重聚,一只手终于将他从幽潭中拽了出来。 那人道:“未入道。” 沈奉雪浑身湿透,脸色惨白如纸,他死死咬着牙,道:“再来。” 又是一瓶灵药。 凡人入道太过困难,沈顾容根本不记得沈奉雪到底用了多少次灵药,自己仿佛被连坐似的,一次次被水和痛苦包围,好像陷入一个永世不能逃脱的炼狱。 最后,那个一直冷酷无情说了不知多少遍“未入道”的声音,轻声说。 “已入。” 沈顾容一怔,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脸上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他怔然地看着周围。 空无一人,连方才一直对他说话的男人也消失了。 沈顾容茫然地心想:这里是哪里来着?我不是应该在泛绛居吗? 谁泼我水? 泛绛居中。 牧谪愕然道:“楼师伯,您在做什么?!” 楼不归歪着头,手中捏着院中浇水的小瓢,疑惑地说:“泼水啊。” 牧谪焦急地冲到了榻边,撩着袖子将沈顾容脸上的水珠一一抹干净。 方才他去寻奚孤行,发现掌教并不在离人峰,只好退而求其次叫了楼不归过来。 谁知道楼不归来了只看了一眼床上不住翻滚仿佛十分痛苦的沈顾容,直接一瓢水泼了过来,牧谪拦都没拦住。 沈顾容面如桃花,五指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扯出一道道褶皱来,他被泼了一瓢水都没能清醒过来,依然低喘着,声音仿佛低泣。 牧谪手足无措:“师尊?师尊!” 楼不归又出去舀了一瓢水,眼睛眨都不眨地往沈顾容脸上泼。 牧谪见状忙一把护住沈顾容,任由水泼在他背上。 楼不归奇怪地看着他,道:“你干什么?” 连牧谪这样的人都有了些脾气,他强忍着怒气,道:“师伯为何要泼师尊水?” 楼不归“啊”了一声,突然没头没脑地说:“现在是什么月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