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祺站在许轻舟桌前,看了看他发白的脸色,还是不放心,担忧道:“你真的不要我们陪你去?我看你很难受啊,要不我还是和你一道去吧,万一你晕倒在半路咋办。” 许轻舟喝完了一水杯的热水,听见方祺的不放心,把被子放到桌上,朝他笑了笑,“没事,我一会儿出去打个车就行了,你去上课吧,别担心了。” 见劝不动许轻舟,方祺也只能皱着眉说:“那,我走了啊。” “嗯。” 虽说许轻舟一直强调自己没事,但是方祺还是不放心,一步三回头,不停地提醒,“你要是不行你就说,我陪你去,别死要面子活受罪,知道不。” 许才子被他这样逗笑了,好声好气的哄着,“嗯嗯嗯,你快走吧,话真多。” “啧,不识好歹,真走了啊,你自己注意点。” 等到方祺关门出去后,寝室里又陷入了寂静当中。 许轻舟盯着玻璃杯发了一会儿呆,突然之间不知道要先做什么,索性什么也不干,茫然的把自己放空。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 他突然感觉到喉咙有股瘙痒感,从深处传出来,下一秒喉咙突然发紧,被这突如其来的难受逼弯了腰,咳的撕心裂肺,捏着桌角的手发着青白。 咳嗽声在寝室里响起,恍然之间,许轻舟产生了自己差点把心肝脾肺咳出来的错觉,他感觉一股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难受的紧,起身晃晃悠悠的去接了杯热水。 狠狠灌了一大杯温水后,才把嘴里那股味道压了下去。 外面隐约传来了上课的铃声,许轻舟皱眉感受了一下,他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喉咙痛,肚子痛,头痛,哪儿哪儿都痛。 也懒得继续待在寝室,索性回到桌位换了身衣服,帽子口罩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浑身只露出一双眼睛。 随后把钥匙钱包这样东西一股脑全塞进兜里,关掉门走了出去。 正是上课期间,学校里就只有一些迟到了,慌慌张张飞奔的学生,除此之外,就是没课约着闺蜜或室友出去玩的。 许轻舟从五楼下来,用了很大的劲儿,平时看起来没多远的距离硬是让他走的气喘吁吁的。 外面出了一点太阳,不大,却很刺眼,天空阴沉沉的,显得闷热难受。 他才扶着墙壁站了一小会儿,身上就出了很多汗,顺着后背下淌,浸湿了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的缘故,许轻舟感觉自己肚子更疼了,绞着肉疼,疼的他站立的双腿止不住打颤,嘴巴都发青了。 顾着面子,许轻舟也没让人帮忙,硬着头皮,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挪动,想着快点到校门口,打到车去医院就好了。 下南本来面积就大,一般人都要走许久,更何况许轻舟现在这又虚又弱的样子,愣是走了许久才到图书馆那儿。 天上的太阳像个大火球,明晃晃的挂在头顶,许轻舟挑了条凉爽的小路,慢悠悠的走着。抬头瞥了一眼,又急忙忙收回视线。 戴着口罩的嘴巴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氧气流通过慢,他张大了嘴,用力的呼吸着。 喉咙里的刺痛感越发严重,鼻子也堵堵的,差点换不过气来,于是他抬手将口罩往下拨了拨,推在下巴处成一堆。 突然呼吸到了新鲜空气,让火辣辣的肺部得到了一丝缓解。 恰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人,只瞧了一眼,许轻舟就呆在了原地。 顾尧走过来时,看到许轻舟这样也很惊讶,立马加快了步伐,着急问道:“你怎么没上课?脸色怎么这么差,不舒服吗?” 许轻舟偏开头,感觉喉咙一紧,咽了咽口水,将想咳嗽的感觉强行压抑住,语气淡淡的回,“有点事,请假了,可能是被太阳热的。” 拒绝的动作太过于明显,顾尧伸出去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原地,愣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去,轻轻吐出了一个“哦”字,便没在说什么。 可能觉得,这样有点尴尬,许轻舟低头咳嗽了几声,想了想,找了个话题,“你怎么来下南的,找人吗?” 顾尧挠了挠头,没想好怎么回答。 自从两人那次通话后,自己就没敢继续在许轻舟面前瞎蹦哒,事后去向杨非去了经。 杨非听完前因后果,摸着下巴告诉顾尧:“许轻舟这人,来硬的不行,得慢慢的,细水长流,从内部击垮,他让你不打扰他,那就不去好了,果断时间再说。” 顾尧听完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许才子的确太表里不一了,除了让他自个儿明白心里的想法外,别人再怎么逼,那也是没用的。 因此电话没打,连面也没见,只是闲来没事发条消息过去,连续发了小半月了,许才子也没回过一次,顾尧心里慌了,潜意识就感觉自己被拉黑了。 但是,他有不敢打电话过去证实,担心听到电话里冰冷的机械声,只能继续自欺欺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一如既往的给许轻舟发消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