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在兖州府,段氏一族是出了名的书香门第。 可他父亲白日里在人前传颂儒学,还给州府百姓捐书讲学,门下学子无数,到了夜里就会是时不时伴着严重的焦虑和狂躁症发作。 他母亲对此什么都不知情。 只时而会感觉到夫君有时候在外压力过大,就会举止异于常人,却不料那时候段庆山已是病入膏肓。 他发泄自己心理疾病带来的痛苦的办法,多是折磨和虐待段鸮。 但凡发病时六亲不认,还伴有严重的暴力和施虐倾向。 每每这时,段鸮就必须要忍受自己生父带来的最残酷的折磨,那一根藏在段家住宅的铁锁锁了他十年,还每次要打的他皮开肉绽才能罢休。 更糟糕的是,段家前后四代,但凡男子,无一不是身患此类疾病,连他自己最后也是不能幸免。 正是这个缘故,他不能娶妻,更不能有子嗣。 因为一旦他如常人那般娶妻生子,那么他自己身上的痛苦便会继续带给下一代,直到将这种精神方面的问题一代代遗传下去。 他的异食之癖,就是在他少年时,就开始初步显露的。 因为他父亲遗传给他,和那时候对他不间断的身体虐待,也因为段家固有的精神疾病携带惯例。 习字读书,满腹才学,却也是一个如同不确定因素般的可怕疯子,段家一门各个聪明绝顶,却又大多因着分裂症而英年早逝。 要想寻找办法治疗根治此病,如今来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因为他也已经是成人,关于心性方面已经成了定居,也是如此,从少年时,段鸮就从未在人前轻易表露过自己。 他读书,习字,学棋,还精通礼乐杂学,最后考上功名,位极人臣。 但是他内心深处却也很明白,终有一日,他也会不得不暴露出这样的家族疾病上的弊端,变成如他父亲那样的人。 思索到这儿,深夜一个人闭眼不动的段鸮也是不作声了。 若不是因为松阳这一次,他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人成亲。M.XIAPe.COM